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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況不太好,轉班的費用絕不能讓媽媽出,我唯一的方法只有努力學習。

在我們這所每年級上千學生的學校,有一個規定,凡是在每學期期末考試進步300名的同學,將會得到兩千元的獎學金,而這兩千元也正是轉班要交的錢。

別看我現在每次都保持全班前三,高一上學期的我一直都是年級600名左右,也就是有了那個目標,我日以繼夜的學,最後如願以償。

當教導主任看到拿到兩千元錢的我立刻向他要求轉班,並且是進一個和我原來班一樣的普通平行班時,露出了遲疑的眼色,我什麼也沒說,對他笑了笑。

他不會知道,我進現在的班,是為了和顧耀城更近一些……在那個吻之後,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春天,萬物復甦,而我也像重獲新生般,第一次走進高三五班的教室。黑猩猩領我上講臺自我介紹,我的目光卻四處逡巡,在50個人中找到了顧耀城。而他卻根本沒注意到我,一直睡眼惺忪。

但進班後的幾個星期,我和他一直形同陌路,他似乎早就忘了那個黃昏,以及那個吻。

我很失望,也很無奈,安慰自己至少能夠看著他,和他在同一個空間學習,這樣便很好了。

我和他真正拉近距離始於那一天。

那一天,我放學回家,正在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伴隨著屋內的電視聲和窗外飄進來的花香,電話鈴響了,我疑惑的接起來,以為又是哪個賣保險的推銷員,接起來,竟然傳出了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是顧耀城打來的電話。

我很詫異又很開心——他終於注意到我了。

他先問我當天的作業,我欣欣然地告訴了他。他沒有急切的掛電話,而是與我攀談了起來。

“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學習怎麼可以這麼好?”

“你回家都在做什麼?”

“……”

他用了一切帶有崇拜的語氣和話語來問我,我自然也就矯揉造作地開始老生常談。我在那一刻滔滔不絕了起來,也許有些詞不達意,可我的心很輕鬆,在他的崇拜之下毫無顧忌地將自己想說的話傾瀉而出,就像在胃袋裡憋了很久的一個嗝,在不經意間打出來,那種爽快的感覺難以言喻。

同時,我忽然心生疑惑,他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怎麼會突然問我學習的技巧?他究竟是不是學校的那個他!?

然而沒過多久這些懷疑就都被我拋在腦後。

單親家庭成長的我,渴望被愛的我,在夜深人靜,在媽媽還在工作,放任我一個人承受無盡的黑夜時,有一個人可以在電話的另一端,依靠電波作為載體,給於我溫暖,將那潮汐一樣冰冷的黑夜變成秋風般的暖陽。我怎麼能不開心呢?

就像吸毒者經過一次的快意後,就會馬上上癮。

我上癮了。

在他連續很多天跟我打電話,而有一天無預警的沒有打來,我的心情莫名地跌落到了谷底時,我就知道我上癮了。

愛或許就是一種習慣罷了。

我已經習慣並且貪戀他每天在我晚飯時間打來電話,然後和他促膝長談。

他是不是也有這種習慣呢?習慣性的每天跟我打電話?他之所以幾乎三百六十五天如一日地跟我打電話也是因為他的習慣麼?

如果是,那該有多好啊!

漸漸的,電話從兩分鐘,四分鐘一直到十分鐘,十五分鐘再延長到三十分鐘,一個小時……從晚飯時間延長到睡覺時間。

一時間,我以為我的存在只是為了和顧耀城不斷的通電話。愈是熟識,可以聊話題就愈多。之前別人說他比較話少,我知道他只是悶騷;也聽人說過他很冷漠,我知道其實他很熱心,只是沒有表現的機會……

命運就是如此作弄人。

黑猩猩安排我們坐到了一起,成了同桌,同時也成了朋友。

發展到最後,我在顧耀城面前成了那種什麼話都敢說的人。從身體器官到生理感覺,我都可以照說不誤,即使有些是禁忌,我依然面不改色。而 “我愛你”從我口中說出來就像是放屁一樣,有意無意我便會對顧耀城說上這三個字。

說得多了,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直到那天他發怒。

他怒吼著:“尹向陽!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我以為他只是開玩笑,便沒有放在心上,哪知道他竟然連續幾天不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