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秦墨話沒說完,沈君白就突然轉過身攥住他的領子,語氣又換了一樣,“今天的事,回去算。”司機在前頭不由的笑了,對著後視鏡問秦墨:“兄弟倆啊?”秦墨看著沈君白坐回去才搖了搖頭。
下班高峰時段,計程車走走停停,沈君白抱臂坐在一邊看著窗外,時不時裝作不經意看一眼秦墨,秦墨給趙倩回了幾條簡訊,又開始看天氣預報。
沈君白開始坐不住,伸腰擺腿,最後一肩膀撞在秦墨身上就賴著不起。
“怎麼了?對,你那帽子怎麼丟的?”
沈君白枕著秦保姆的肩,撅著嘴說:“還不都是你,坐車掉了,風吹的。”
秦墨低頭看了眼他,就知道肯定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想到車站那幾個女學生,不禁要逗他:“沈君白,你小子也長大了啊,桃花運比我好!”
沈君白衝他翻個白眼。
“是不是有好多女孩子追?情書收了多少?有沒有中意的?要不要我幫忙?”秦墨正得意,想把他羞一羞,結果沈君白起來就是一個鐵頭功,把秦墨碰的哎喲半天還先問他疼不疼。把司機笑的差點沒要車費。
一進門,家裡的座機就響了,秦墨趕忙甩了鞋去接。
“喂,你。。。媽?”
“秦墨,你這禮拜哪天有空啊?媽有點事。”
“呃,媽,什麼事你說吧?”
“你先告訴我有沒有空!”
“我。。。可能要加班,而且小白也要去培訓班。”
“我不管你什麼加不加班,這禮拜六下午必須給我騰出時間,我。。。”
“媽!我真的沒時間。”
“你聽我給你說啊,這姑娘真特別好,你知道他們家和咱是什麼關係嗎?他媽和我是老同學,前天剛聯絡上,一說,結果,你倆剛好!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而且吧,我跟你說,她姑娘長得真的特別好看,不能說像天仙似的,但也絕對是乾淨整齊的,配你一點不委屈!”
“我廚房燒著湯呢,不聊了啊,掛了。”
“秦墨!我不是說你,你天天都把時間耗在沈家孩子身上能有什麼用?他們家是已經倒了,就算沈家那姑娘從國外回來,人家也不一定要你,人是見了大世面的,這些年又給你這麼些錢,只覺著是僱你來照顧的,你呀,不要死心眼,多看看別的姑娘,啊?”
秦墨只覺得頭痛,一轉臉,沈君白就站在洗手間,看著地上的水漬,秦墨想他應該聽了不少。清了清喉嚨,對著電話筒那邊“喂喂喂”的母親說:“下禮拜吧,這次真沒空,最近上火臉上長包了,等等再去。”
掛了電話,秦墨起身問他:“站著幹嘛,不冷啊?回屋找衣服穿去。”沈君白看著他走進廚房的背影,手裡下意識的攥了攥毛巾,像是有話說不出來。
沈君白有不把門關緊的習慣,總會留出一個手掌的縫隙。他把百葉窗拉開,漫天的晚霞在天際燒成一片,若有似無的風從視窗吹進來。
電腦的桌面是一株綠色的三葉草,音響裡迴圈播放著柔和的《ONLY LOVE》。
這個人,在他十歲的時候闖入他的生命裡,捂住他的雙眼接住他的淚水,打他左臉就用右臉繼續微笑。這個人,明明和他毫無關係卻扮演著父母親的角色和他相依為命。這個人,開著門就可以交收他的一切,這座房子裡的腳步聲,炒菜香,開花的仙人球,反光的白瓷磚。。。為什麼都和他有關?沈君白蜷起腿窩在電腦椅裡,雙臂抱著腦袋。
最新的日記本里被撕了幾頁,窗臺殘餘著一點灰燼。
他問過李想,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就要給他寫情書?李想拆了滿桌寫給沈君白的形色各異的信,淡淡的說:“當然是為了向喜歡的人表達愛意啊。這都不懂?”
沈君白想:是啊,喜歡就告訴他,多簡單,多好。
“小白,吃飯啦!”
沈君白笑了,雖然在秦墨面前聽到他這麼叫會板著臉,可是在他看不見的時候,他卻會笑,彷彿心底一暖,舌尖一甜。
電視裡晚間新聞剛開始,小區裡有隱約的人聲吵雜。
“吃完我們去買帽子,你那個款式應該還可以買到,嗯?”
“不要。”
秦墨筷子一停,歪頭問:“為什麼?”
“反正都不是原來那個了。”
秦墨表情複雜,想安慰又怕他想起更多不愉快,夾了些菜心放在他碗裡,斟酌著開口:“嗯,也好。買個最新流行的,又拉風又帥氣,超酷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