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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是於事無補,白微決定先不想這些,問:「那你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既然電話已經打過,那麼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待在這裡等人來。

他倒是沒問題,只是擔心慕容的傷勢,如果拖延太久,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那血實在流得太誇張了。

「沒什麼。」慕容淡然搖頭,轉身在地上坐了下去,背靠著車門,閉上了眼睛。

雖然他說沒什麼,但是白微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是沒什麼。

「我說,你真的不要緊嗎?」白微在他身旁蹲下來,不放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雖然淡漠,但已經透出隱隱的疲倦。D_A

「不要緊。」慕容睜開雙眼回視白微,忽然抬手——當然是未受傷的那隻手,扣住白微的後頸,往這邊一帶,將他的臉掖在了自己胸口。

「你……」

「有點冷。」慕容低聲喃喃,再次闔上了眼。

「……」剛剛還說不要緊,現在又說什麼冷,這樣反覆無常也可以嗎?

白微很想翻白眼,然而觸在頸邊的手指,確實很冷,包括他現在與對方接觸到的所有部位,都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體溫。

而且,慕容說冷。竟然說冷。

白微蹙起眉頭,牙關幾乎咬得泛出痛來,才終於伸出雙手,把慕容抱住了。稍嫌僵硬的手臂鬆鬆又緊緊,最後還是圈緊了,沒有再鬆開。

之後就是安靜,沒有誰再開口,靜得彷佛這一夜會就此過去。

直到半個鐘頭之後。慕容叫的人來了,前面一輛轎車,後面一輛拖車。

慕容和白微自然上了前面那輛車。之後車子開下山去,白微知道這多半是要開回慕容家,也或許是先去醫院。本想叫慕容先送自己回家,然而看慕容一上車後就坐在那裡,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白微怎麼也無法出聲打攪。

加上的確有點掛心慕容的傷勢,他猶豫半天,終究還是把話語嚥了回去。

最終,車子直接開回了慕容的住處。一進大門,白微看到陳騏已經在這裡,於是明白了為什麼不必去醫院。

上到二樓主臥室,慕容坐在床上,兩顆大枕頭撐著背後。

陳騏給慕容檢查了傷勢,傷口其實沒有多深,連縫針都不必,而是用面板黏合劑。陳騏把傷口做了一些精細處理,止住了血。之後是打點滴。輸的不是藥水,而是血漿。

一切完成,所有人都退出房間,陳騏把白微也叫出房間,在走廊上與他說話。

「我帶了兩包血袋過來,另外一包就放在床頭櫃上。」陳騏說:「等現在這包吊完了,麻煩你幫忙換一下血袋。」

「哦。」白微點點頭,其實有些不解,為什麼要把這種事交給他,這不是醫生該做的事嗎?再說房子裡不是還有其它傭人,為什麼不找他們?

不過再想想,慕容會受傷原本就是他所連累,他有責任照顧到底。

不管怎麼說,不管這個男人曾經怎樣惡劣地對待他,畢竟也沒對他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何況如果真要計較的話,他也有應該被人家計較追究的地方。

另外,還有……太多錯綜糾纏理不清,所以還是暫時什麼都別想吧。白微無聲嘆了口氣,接受現實。不過還有一件事,他越想越奇怪。

「慕容傷得並不嚴重嗎?我看他都沒有縫針。」白微說。

「嗯,不嚴重。」陳騏頓了頓,補充:「以正常情況來看的話。」

「什麼意思?」

白微狐疑:「而且如果不嚴重,為什麼會流那麼多血,止都止不住?」

「哦,你不知道嗎?」陳騏似乎有點意外的樣子。

「知道什麼?」白微被弄得越發是一頭霧水。他應該知道些什麼嗎?

「哦,那麼說慕容沒有告訴過你。」

陳騏摸摸下巴:「是這樣,慕容患有一種先天性的遺傳疾病,叫作血友病,不知道你聽過這個病沒有?」

「……」白微愣了好半晌才想起回話:「嗯,聽過。」

具體的情況並不瞭解,只知道那是一種很麻煩的病,病人一旦出血就難以停止。

這就難怪,那次在醫院裡,陳騏一看到慕容出血,就表現得那麼緊張。

可是怎麼會?慕容,那個慕容,竟然有這種病,而且是天生的?如果不是陳騏說,白微真是到死也想象不到。倪雙從沒對他提起過這個,該不會連倪雙都不知道吧?

「那……那他……」白微還想再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能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