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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偷目死投儐右山洗蟆!�

最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倘若才經過一個月的朝夕相處,便可以讓擁有這麼頑固、死鴨子嘴硬派性格的自己,點頭承認心中的克勞頓變得日益重要,那麼過了三、五個月後,他恐怕再也忍受不了「失去」克勞頓的這件事。

凌恩承認自己在愛情上很膽小,他根本無法想象,屆時一個三十六歲的大男人因為受不了情人離去而哭哭啼啼、吵吵鬧鬧或要上吊自殺的模樣,更不希望那個大男人就是自己……這已經不叫惡夢,根本是恐怖片!

這一個月,他難得地放縱自己作了一場夢,當夢到了該醒的時候,哪怕他會惆悵傷感,還是必須清醒過來,繼續去過現實的生活。

◇ ◇ ◇

再過幾個鐘頭,他就要從希斯羅機場出發回臺灣了。

凌恩打算自己搭巴士到機場去,雖然克勞頓提議要開車送他,但想了想後,他還是拒絕了。畢竟是自己立的規矩,一個月屆滿之際,希望他們能像是陌生人一樣,即使有接觸也是公事上的單純接觸,不要有藕斷絲連的朋友關係。

既然不是朋友,更不該接受他的好意,也不必他到機場送行。

最後環顧一下這間自己並未多常使用到的客房,難得地動手整理乾淨後,他把長外套掛在左手腕,右手提著行李包包,關上門,走下樓。

坐在客廳沙發椅上的金髮男子,正專注地凝視著壁爐。站在最後兩格臺階上,凌恩做了個深呼吸。仔仔細細地將男子那張映照著火光,如雕像般俊秀的側臉,烙印在記憶的深處。

不過五、六個小時前,那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還緊緊地環抱著自己的身軀。修長的手指與性感的唇,在自己的每個部分燙貼下的熱情記號,此刻還殘留著、隱隱發疼。

這是最後一次了,可以用著「佔有」的眼光,審視著克勞頓。往後再見面時,他們或是上司與下屬,或是過往的回憶,總之,都不再是能把酒言歡、同枕共眠的親密愛人了。

關上心靈裡象徵某一頁「瘋狂」的日記,凌恩步下最後兩格臺階,站在大廳,淡淡地開口說:「這段日子謝謝你的招待,霍普先生。我要走了。」

默默地回頭,克勞頓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擠出一抹微笑,點個頭,忐忑地走向大門口。

「凌恩。」

握著門把,猶豫著要不要轉身。

「你要保重,別太想我了。」一貫自負的口吻,克勞頓說。「還有,謝謝你讓我過了人生中最愉快的一個月。」

就這樣?凌恩閉上眼睛,嘲笑自己居然以為……說得也是,一個月也玩夠本了,那些排隊等著克勞頓·霍普青睞的俊男美女長龍,總算可以再次移動了。

半轉回頭,裝出不以為意的輕鬆笑臉。「不客氣,我也很愉快。那,再見。」

克勞頓什麼也沒說,輕輕地揮了兩下手,代替道別。

大門開啟、大門關上。

落幕了。

站在霍普大宅的鐵門外,仰望著存有許多美好回憶的屋子最後一眼後,凌恩擦了擦眼角,頭也不回地離去。

◇ ◇ ◇

返回臺灣的途中,感覺長程飛行轉眼就到了。

可能是心境上有了不同吧,去的時候對於「未來」會發生什麼一無所知,惶惶不安。返回的時候,他卻是裝滿了許多回憶,同時對於「未來」不再有恐懼。相對地,「新的」期望誕生了。

說不定他忘不了克勞頓……

可能明天又會有新的戀情誕生……

會往什麼方向前進,都是未知數,但他卻一點兒都不擔心了。

他已經明白了「愛人」與「被愛」不是光靠邏輯、理智就能全盤掌握的。跨出些許危險的範圍外也好、撞得滿頭是包也好,真正的愛就是在受傷、傷害間學習道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明白了自己的痛楚,會讓人更懂得怎麼去珍惜他人、疼惜他人,一如疼惜自己。

凌恩期望改變過後的自己,能有顆更柔軟、更溫和、更體貼的心,好彌補過去因為自己的「不解風情」、「遲鈍木訥」而受傷害的所有朋友、家人與同事。

他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和過去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自己。

◇ ◇ ◇

返回臺灣休息了兩天之後,凌恩手上的假期也都用光了。今天起,將到「京苑旅館」的臨時辦公室上班。一想到堆積了許多聯絡的工作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