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幹過這種鳥事。
傘宇邊擦手邊祈求小鬼可別哭了。
結果出了廚房,那小鬼還真就不哭了。
“傘餘?”傘宇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抖。因為沙發上之前一直同一個姿勢的孩子現在換了個姿勢——
要不要那麼驚悚!小鬼哭的頭髮溼噠噠的黏在臉上就這麼倒在沙發上。臉上沒一點表情。
不會真哭死了?
傘宇慌了,拿了奶瓶走過去。第一件事是把手放在孩子的鼻子前面。
有微弱的呼吸飄來。
傘宇心裡沒跳的那麼厲害了,又把耳朵貼在孩子被眼淚鼻涕和口水弄的溼噠噠的胸口。好像還有心跳和起伏。
傘宇終於癱坐在茶几邊上。撫了撫胸口——他有一種看恐怖片的感覺。
“喂,要不要喝點奶再睡?”傘宇無意識的問道。
發現小孩的睫毛眨了眨。
他把試著把奶瓶放在孩子粉粉的小嘴邊。
“撲哧——”小小的一聲。
那張小嘴就吸了上來,然後那個叫傘餘的孩子,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吸掉了大半瓶奶,終於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兒,睡的好像都有勁兒了。
傘宇崩潰的坐在地上看著小孩睡覺。
明明已經沒有那個“嗚嗚嗚——”的哭聲,可是腦子裡還是那個調子。
他也被折騰的神經衰弱的想躺在地上想眯一會兒。
結果大門被敲響。
是陳木幫他找來的鐘點工。
是個中年大姐,叫李姐。李姐絮絮叨叨在門口說了半天這是加急過來要雙倍工錢。
傘宇看了女人中介所的介紹信拍了她身份證的影印件,給了一疊現金還給了家裡的鑰匙說今晚不用了,明天白天家裡沒人,你過來打掃一下做個小孩愛吃的晚飯就好。
傘宇怕孩子睡沙發著涼。於是把孩子抱回房間裡,衣服也不脫的就往他身上蓋了被子,自己躺在一邊,想著自己沒成行的獵豔腦子裡又滿是“嗚嗚嗚——”的哭聲,本想先睡一會兒起來做點別的,結果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
一覺醒來。
有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正瞪著傘宇看。
傘宇醒來老半天才想起來家裡多了個孩子,而且今天是週一他得去上班。
“那個,我和你說過的我是傘宇,是你堂舅,你的明白?”傘宇揉揉小鬼黏糊糊的頭髮,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東西,覺得得給他洗個澡。
“我要何奶奶。”小傢伙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咕嚕嚕——”——鼓起的小肚子好像還在叫。
傘宇聽了想到奶瓶就皺眉:“還要喝奶?我去給你泡。”
說完要下床。結果聽到孩子小小的說:“不是奶奶,是何奶奶。”
傘宇這才想起來,傘餘說的是堂姐的媽,傘餘的外婆。老爸電話裡說的,小鬼以前都是外婆帶著,外婆上個月的時候中風走的。也難怪這孩子,現在沒人管,還想外婆。
“祖宗,別哭,何奶奶在天上看你呢,你哭她會不高興的。”傘宇心也不是鐵打的,軟乎乎的哄了一句。傘餘就沒哭出來,眨巴著眼睛看他。終於第一次軟軟的叫了他:“傘舅舅。”
傘宇總覺得屋子裡有股子奇怪的味道,想著這孩子大概出了汗又兩天沒洗澡了,準備去洗個澡好把孩子送去幼兒園他也就好解放。
“你叫傘餘。以後就叫你魚兒吧。好不好?舅舅小時候也叫這個小名。”
“好。”小鬼點點頭。特別真誠的看著傘宇。好像有點接受他了。
那個信任的小眼神,大眼睛喲,把傘宇的心都看軟了。
好像也沒那麼討厭吧。小孩子。
傘宇剛這麼安慰著自己,可下一秒鐘後當他掀開魚兒的被子準備帶孩子去洗澡——
他就又崩了。
只見床上一大灘深深的水漬。
他之前聞到的怪味道不是都別的——是小鬼尿了一床。
而那小鬼身下還壓著自己幾白美刀的限量款復古襯衫。
WHAT THE F。U。C。K!
傘宇一聲咆哮。
他聽到腦子裡什麼東西破碎了,又有什麼東西塌了。
這真的是要被玩死的節奏!
☆、2。當魚兒遇到了水和海
週一早上八點半。
傘宇冷著臉開車照著檔案袋裡的地址,找到了傘餘的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