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韻味十足的飽滿旋律。
聽著熟悉的旋律,心陶醉在歌聲裡。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回首半年多軍人生涯的所有,不正象是海上的波浪嗎!起落不定!洶湧難平!然而無論是失意還是落魄,甚至苦難重重,人總是要站立在太陽昇起的地平線上,哭也好,笑也好,面對的都是一天。那麼,連隊也好,炊事班也好,即便不能成為一名真正心儀已久的軍人,只要真心去面對,生活還是會賦予我們詩一般的感悟和驚喜。
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愛拼就會贏!
那一刻,我自信滿滿,抓住了他的手,緊緊!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捉弄和調戲那些可憐的人,總是在他們還沒有溫熱這份幸福,便即給予當頭棒喝!
卷二 第二十五章 死水微瀾
二十幾分鍾後,大客車駛入了市區,又在市區內兜兜轉轉了好一陣,最後到達了這座城市的火車兼汽車站——部隊“通勤車”的站點。
遠遠便望見站前那個偌大的廣場,那裡是我軍旅開始時一個較為清晰的記憶點。
如今看來,這裡和從前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麼破敗、單調,然而經歷了半年多的軍營生活,再次看著這裡,真真切切地有種隔世離空的恍惚,彷彿那夜的情景是前世留在心中的一個夢境,遙遠而模糊。
下車後,季海洋一再邀請我們與他同行,被陸文虎“無情”地拒絕後,仍是死皮賴臉地跟著,最後看陸文虎真的變了臉色,這才不情不願地牽起他身後的尾巴,悻悻地走了。
相親的時間定在十點半,之前還有一段空閒時間。於是,陸文虎帶著我穿街過巷,遊覽城市風景。
由於地靠內蒙邊界,交通又不很發達,這座城市的發展稍有些落後,顯得陳舊、破落。從站前一路走來,標誌性的高階建築寥寥可數,一簇簇低矮的民房不時出現在樓群當中,像似一塊塊腐爛的瘡斑,把這個城市,切割得支離破碎、千瘡百孔。儘管是在陽光明媚的晴天,這座號稱“一年刮兩次風,一次刮六個月”的城市上空仍舊彌揚著微微塵沙,撲人一臉乾粉。
然而,這些並不影響我興奮、激動的心情。經過了長時間禁錮;兩點一線;方塊;只有綠色……的單調生活後,我就象一個偷入凡間的精靈,萬丈紅塵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新鮮。
看著五彩斑斕的街市門面、廣告牌,以及忙碌熙攘中的紅男綠女,還有寬闊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河,好象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一樣,直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一聲聲汽車的鳴笛;一聲聲小販的叫賣;一聲聲腳踏車的鈴音;一聲聲人力車“卡啦啦”的踩閘脆響……組成一首紛攘嘈雜的都市進行曲,使我迷失在血液沸騰的熱鬧當中,心裡高興,卻有些慌張。
(不適應了!)
看樣子,陸文虎對於這座城市並不陌生,甚至很是熟悉,氣定從容,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帶領我穿梭於人群之中。
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仍然沒有忘記方寶勝的交代,不時張望著左右,看有沒有郵局。一路上,倒是看到兩家,可我如何把陸文虎甩掉,成了一個重大的難題。
走街,過巷,再走街,暮春的太陽由溫暖逐漸變得火熱,烤得我渾身上下汗水微燻。
長街沒有盡頭……
感覺自己穿得多了!但又不敢隨便脫去外衣。對我們軍人而言,城市中到處都有“暗樁”——糾察隊。去遊戲廳、舞廳、檯球廳等場所,或者是著裝不整,踐踏軍人形象,如:風紀扣沒系;不戴帽子或戴歪;挽袖口和褲腿;軍銜不符等等,若是被他們當場抓住或抽查有異,帶到軍分割槽關了禁閉後再通知部隊來接……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看著陸文虎依然固我地走在前面,絲毫不顯疲憊之意,我不禁深深讚歎他的耐寒、耐熱、耐疲勞能力,同時也對他行色匆匆、不管不顧的態度有些生氣。感覺自己就象一條尾巴,彷彿一條鎖鏈正套在我脖子上,牽在他的手裡,這讓我想起了季海洋後面跟著的那個小兵。
氣憤中,看到馬路對面遠遠的一家郵局,我閃身躲進了旁邊的巷子裡,探頭瞅瞅陸文虎並沒發覺,嘿嘿偷笑。直到看著他消失在人群裡,心裡慢慢地升起一絲冰冷的寒意。
本來只想搞個惡作劇,可是看他那根本沒把我放在心裡樣子……
臨時決定不陪他去相親了,自己一個人遛達,然後去車站坐車回營。
再瞅瞅人流中,不見陸文虎回返的影子,我悻悻地走出小巷,沿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