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罷,已經揚長而去。
仲敘氣得不輕,但對方畢竟是個晚輩,總不能為了這點事,就去三姐那裡告狀吧,仲敘再不濟,也不能跟自己的晚輩置氣。
反正去食堂吃飯,還是要被那些學生們指點恥笑,仲敘乾脆開了個車,去外面吃午飯。
榮盛中學的校長確實是個閒差,仲敘每天除了處理處理公文之外,其他根本沒多少事可以幹,而這些,以前的老校長其實也可以幹,仲敘說白了,就是一個擺設。
這也沒什麼好抱怨的,老校都這樣,教學體系、基礎設施、校規校風全都很健全、成熟,也沒有他可以大顯身手的地方。
董事會之所以把仲敘招了來,只是因為偶爾需要對外的時候,像對外宣傳、市領導來訪、參加教育局的會議、去他校學習指導等等,才用得著他,說的好聽點,仲敘是榮盛的形象代表,說的難聽點,他就是打著教人育人的幌子,四處招搖撞騙,自賣自誇,跟拉皮條無異。
就算是拉皮條,仲敘到崗快半個月了,也沒碰上一次這樣的機會。
儘管如此,仲敘仍舊每天準時去學校報到,除了師生大會那一回,其他無一次遲到或是缺席。
他是花花公子沒錯,他是不屑名利沒錯,但不代表他是個孬種,不務正業是一回事,能力不濟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已經做不到誠實了,至少守信該做到吧。
仲敘只怕是歷屆榮盛校長中,心態最好的一位,既不為名,又不為利,他該去紅十字會才對!
能不能一展身手有什麼關係?工作於他不過是個精神寄託,他也沒指望在這裡幹出一番大事業,每天在校園裡轉轉,看著年輕孩子們肆意的笑臉,聽著朗朗的讀書聲,與老校長、李書記聊聊天,讀讀校長信箱裡的匿名留言,一天也就過去了。
一天這麼過,一年也這麼過,七年想必只是眨眼間的事。
信箱裡偶爾能收到一封情書,這天便是快樂的,又或是一封病毒,這天便是掃興的,不管收到的是什麼,哪怕是封威脅信,新校長均是一笑置之,概不追究。
仲敘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都不怕,其他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老校長很看中他,勸慰他年輕人要靜心,切忌浮躁,在榮盛,不出事則好,一出事就是大事。
老校長說話時,仲敘均擺出一副恭順謙遜、洗耳恭聽的姿態,對方即是前輩又是恩師,兢兢業業一輩子,配得上任何人的尊重。
仲敘姿態是有了,行動上就差了一截。
說他沒有上進心倒還情有可原,說他浮躁?他現在哪裡還跟浮躁掛得上邊,他覺得自己不像是33歲,倒像是73歲,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墳墓。要不是嚴臻明半拉半拽了一把,如今他兩隻腳都在墳墓裡了。
莫言賞歡(惡魔年下攻vs悲劇大叔受)8
嚴臻明度假歸來後,兩人一起喝過一次酒,閉口未談喬煜的事,仲敘當然不會自己主動去提,那晚的事大抵就這麼過去了。
中途嚴臻明接到電話,估計是米時打來的,問他在哪,嚴臻明推說自己在會見客戶。
嚴臻明說這話時,朝一旁的好友看了一眼,聳肩做無奈狀,想必心裡多少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只因仲敘曾經追求過米時,手段不怎麼高明,最終未果,都是年輕時乾的糊塗事了,但米時一直還記著仇,因而一直不喜歡仲敘,覺得他心思不正,搞得這些年嚴臻明跟仲敘見面都要偷偷摸摸的,像做賊似的。
仲敘嘴裡含了一口酒,這會只覺得更加索然無味,吐不出又難以下嚥。
嚴臻明接完電話沒多久就走了,仲敘也不強求,只擺了擺手,表示自己還要再留一會。
“對不起!”嚴臻明說。他最清楚好友的低落,卻一直抽不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後者。
仲敘笑著搖了搖,心裡想問:是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你自己?為了一個人,搞得這樣卑微,值得嗎?
不過這話最終還是作罷,他自己心情不順也就罷了,何必再去給別人添堵。更何況,嚴臻明如今的得意是真真正正亮出來的,仲敘想離間也離間不了。
“幾十年的關係了,說這些幹什麼!”
嚴臻明不疑有他,上前拍了拍仲敘的肩便去了。
仲敘閉著眼睛又坐了一會,再睜眼時眼前湊著一個人,對方臉上帶有好大的吃驚之色:
“仲敘?真的是你,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仲敘認出對方是自己的前男友,徐浩。
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