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就是在那時,我的媽媽得以趁虛而入的吧。”
姜睿的臉上一直帶著詭異的笑,“她算的可真好,她常常會罵池姝怡不要臉,但我覺得她們的臉皮根本就是不相上下。”
紀孝澤究竟為什麼會答應和自己的小姨春風一度,姜睿不知道,不過那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池姝萱懷著孕竟然又若無其事的回了家,並且最後還順利把女兒生了下來,然後和老公相安無事的過了六年的日子,直到紀孝澤出了事,也宣告池姝萱的婚姻走到了終點。
姜睿道,“你知道紀孝澤是怎麼死的嗎?”
好像一個有趣的機智問答一樣,姜睿的眼中還帶著興味的笑意,看得閻澄無端的冒出一股涼意來。
姜睿也不用他回答,自顧伸出拇指和食指,放到自己的太陽穴處,然後發出“砰——“的一聲。
他神秘道,”被槍斃的。“
閻澄目不轉睛,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輕輕地問了句,“為什麼?”
姜睿:“貪汙。”
閻澄一時無法成言。
姜睿道,“緩刑了兩年,結果還是沒逃過,聽說,最後的死相是不怎麼好的,也難得這人一生光彩,倒頭來卻落得這樣晚節不保的下場。“死相那一句是他自己加的,因為姜睿在夢裡已太多次的看見過那個男人死時的悽慘場面,死無全屍,死不瞑目。
閻澄顯然被驚到了,不過到頭來他最關心的還是,“紀悄……怎麼辦?”
姜睿隨口道,“變孤兒啊,能怎麼辦。”
“他媽媽呢?”
“呵呵,你覺得她會要嗎?她那時候又傍上了一個臺商啊。”
“那……你母親呢?”
“她?”姜睿點點頭,“嗯,她要了。”
閻澄松不了氣,他覺得這事沒那麼如意。
果然,姜睿道,“不過她那時候剛離婚,又得知姘頭蹲了大獄,你覺得她的心情會好嗎?別說情敵的兒子,就連對我和姜甄,她都是火起來又打又罵的。”
閻澄這時也覺察過來,姜睿會了解自己家裡的事並不奇怪,但問題是他知道得似乎也太清楚了一點,畢竟差了有幾十年了吧,那些長輩間得愛恨情仇,就連不少細節他都能有問必答,就好像……有人曾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他聽過一樣。
聽到這樣的問題,姜睿冷笑,“還真就那樣,你信不信?你知道是誰說的嗎?”
閻澄想猜是姜睿的親生父親,但他覺得應該不可能,於是剩下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池姝萱。
姜睿點點頭,“是啊,那一段日子,她被打擊的神志不清,天天在紀悄耳邊唸叨這些,告訴他,他的媽媽有多賤,有多不要臉,如何傍上他爸爸又狠心地丟了,而紀悄又是怎麼被他們拋棄的,怎麼被扔到自己這裡來的,自己又是多麼地想把他也扔了,卻又迫於紀孝澤的關係,不得不養著他。”
聽到此,閻澄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來,“這樣有多久?”
姜睿想了想,“不多,半年吧,因為這小子很快就走了。”
“去哪裡了?誰把他送走的?”
“還有誰,他自己走的啊,至於去了哪裡,”姜睿聳聳肩,不甚在意,“不知道,福利院吧,或者什麼流浪救助站,總有地方給他待。”
那一段時日池姝萱也找過人,因為她沒辦法和紀孝澤交代了,後來好像得知了紀悄的具體去處後她又不再著急了,繼續渾渾噩噩地過她的日子,直到一年多後,紀孝澤被槍決。
那一天U市不少新聞都有說這個訊息,池姝萱自己一早就跑走了,她不讓家裡兩個孩子開電視,姜甄乖乖地聽話,而姜睿卻偷偷摸摸地開啟了收音機。裡面的女聲並沒有指名道姓地提到紀孝澤,只說兩年前破獲的“4。25”特大貪汙**案的兩名嫌犯今早被處刑。
晚上,池姝萱終於回來了,失魂落魄毫無人樣,就這麼過了一週的時間,她突然就醍醐灌頂幡然醒悟了一般,一改之前和丈夫離婚後歇斯底里的態度,變得愧疚卑微,做低伏小。
之後的事,姜睿就沒有聽池姝萱提過了,他只是自己觀察所得,他的母親想盡辦法將紀悄給重新接了回來,紀悄一開始好像不太願意,但後來還是留下來了,於是,池姝萱開始了她的悔過之路,努力成為一個好母親,好監護人,她換了工作,一切以事業和家庭為中心,什麼都要詢問過孩子的意見,處處盡心彌補。
可是她的很多行為卻未必如付出的那般得到回報,至少在姜睿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