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見她還是沒有放鬆,也便不再說了。
劉嬸子見這人挺好說話,於是搭起話來:“看你是大城市的人,來這兒找肖大夫是為了看病嗎?”
封煬稍稍偏過腦袋點點頭:“我爺爺說他醫術不錯,讓我過來看看,順便在這兒住幾天。”
聽到外人肯定肖大夫的醫術,劉嬸子跟別人在誇自個兒一樣高興:“是啊是啊,別看他年級不大,但是醫術好著呢,生病了找他準沒錯的。”
雖然說劉嬸子說那大夫年紀不大,但是封煬想著,怎麼也該有個四五十了,不然經驗不足,怎麼能累積出好的醫術來呢。
車走出去好一段的路,中間轉了幾次彎,路兩邊都是農田,清涼的風從開著的窗子灌進來,偶爾還能聽見蛙叫聲,等穿過農田又走了一段,到了山腳下的地方,封煬才看見劉嬸子指的那個大夫的居所。
住的真夠偏的!
那院落的大門太小,車開不進去,封煬把車停在左側的一顆樹下,然後就在劉嬸子的帶領下走進了那個院子。剛進院門,就聽見劉嬸子出聲了,指著前方道:“那就是肖大夫啦!”
封煬胃裡正一陣抽痛,聞言直起腰朝前看去,捂在胃上的手並沒有放下。抬頭就瞧見有個人正從屋子裡走出來,手上拎著什麼東西。胃裡又是一抽,痛感席捲,封煬也顧不得其他,張口便道:“醫生,有藥嗎?”
重新綁好了藥包還沒來得及繼續走,肖曉就整個愣住了,像是中了定身術,僵立片刻之後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捉摸了一會兒之後,猛地抬起頭來。
聲音!
他聽見了什麼?!
天啊!
他聽到聲音了!
肖曉站在那裡,抬頭盯著眼前出現的兩個人,劉嬸子他很熟悉,另外一個沒見過,是個男人。剛才那個聲音是他發出的嗎?肖曉不敢確定。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渴望能夠聽見而產生了幻聽。
就在他恍惚著想那是不是他的幻覺時,那聲音又出現了。
“他怎麼了?”
封煬皺起眉頭,距離遠,天色也已經暗了,他看不清那醫生的臉,只覺得是挺年輕的,之前想的四五十怕是想錯了。
劉嬸子正準備跟他解釋說肖曉聽不見時,卻看見原本釘在地上似的人,這會兒快步的跑了過來,手上提著的藥包都甩動起來。
“你……你……”肖曉停在封煬面前,仰著頭看著他,嘴唇抖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到底要說什麼。
封煬也是頓住了,他看著眼前人精緻的臉,和那雙不可忽視的黑亮雙眸,腦子裡蹦出一個詞兒來——漂亮。剛才那小孩用漂亮來形容他的車,他還覺得不合適,但是現在他給這個詞兒找到了合適的安放處。說是漂亮,但是絲毫不顯女氣,反倒是一種屬於男性容貌的精緻。與對這張臉的極高評價同時浮上心間的,還有一股強烈的熟悉感。那眼睛……太熟悉了。
劉嬸子見兩人光顧著瞅了,忍不住用手在肖曉面前擺了擺,吸引他的目光到自己這裡,然後插話道:“肖大夫,這位先生來看病的。”
肖曉習慣性的看著劉嬸子的嘴唇讀出了她的話,但是他也同時清醒的認識到了——他還是沒聽見。他確實知道了劉嬸子在說什麼,但是那是看到的,不是聽到的。
失望頓時翻湧而上,就在肖曉以為自己只是兩次幻聽,準備打起精神給病人瞧瞧的時候,封煬又說話了。
“我胃不大舒服,你這有現成的藥嗎?先給我兩片。”封煬被劉嬸子打斷,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盯著一個陌生人的臉出了神,這會兒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心思一轉回來,胃疼的感覺便又清晰起來。
肖曉被這聲音勾的心又高高的吊了起來,就算是幻聽,那也有個再一再二不再三的規矩吧,這可都三次了!
封煬見那雙明亮的眼睛又看向自己,而且目光里居然充滿了他所不能理解的期冀。好像是……想讓他做什麼。對著這麼雙眼睛,封煬的心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肖曉被他一問才反應過來,他僵立的時間有點太長了。他是醫生,反倒讓病人問起他的狀況來了。搖搖頭,肖曉把藥包交給劉嬸子。
“這是三天的藥,一定要堅持吃啊,這段時間可不能再下水田了,你這要休息的。”
劉嬸子笑著接了過去,答應的很好,“我知道我知道,你趕快給他看看吧,我看他路上就一直不舒服呢。”
肖曉把兩人引進屋內,撇開自己聽到聲音之後升起的一切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