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十足的兩個男人居然能走到一起,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哦,對了,現在他的父親對他說什麼來著?居然讓他考慮終身大事,老子都是同性戀,兒子不走上歧路都難。
凌晨在聚會中呆得著實不自在,不停讓僕人替自己倒著酒,他不停地灌著自己,想讓自己的視神經能因為酒精而麻痺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喝醉了的凌晨,凌晨知道自己的卑微,或許連他的父親都有些嫌棄他吧,既然是同性戀還生什麼孩子啊。那個佔有慾很強的男人一直都很討厭自己吧,他也注意到了父親的左右為難。
凌晨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所有的人都在有說有笑,他就像被拋棄的,好熟悉的感覺。凌晨迷迷糊糊縮在了沙發上,直到有人觸碰到了他的臉。
凌晨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鏡,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灰藍瞳仁。
“呃?”
“LIP……”性感微薄的唇輕輕地說著,手指移到了他唇上,凌晨嘴唇冰冷的溫度,讓那人收回了手,黯然地一笑。
“之夏。”
或許今天不止他一人醉了,每個人其實都是各懷心事,龐大的家族中每個人都自己心中不能言語的秘密。就像左翊愛著LAN,但是卻不能說明;就像父親和左叔相愛著,但又在懷疑著對方;當然還包括著他自己……
第二卷 歸來篇 第四十六章 等待
凌晨望著古鐘滴答地走著,一刻不停的做著圓周運動。
——記得這個吻。十二月二十四號晚十點我在商店街那間老的電玩店前等你。
凌晨撫_摸著自己的嘴唇,一遍遍的摩挲著,努力地回憶著,溫暖溫柔的觸感。
凌晨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剛才好像罷工的大腦又正常運作了,凌晨望著窗外,黑暗被燈光照亮,在這個繁華不夜的城市。
“你去哪兒?”左翊看到凌晨向著大門走去,連忙問道。
凌晨轉身淡笑了一下,“該回去了。”
“那我送你。”左翊放下了手中象棋子,凌晨擺了擺手。
凌晨出了左家的別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走了凌晨一點四十分了,那個傻瓜應該走了吧?雖然凌晨這麼想著,可是卻有種力量驅使著凌晨向著約會地點跑去。
電玩店的霓虹燈已經息滅,鐵皮門已經被拉下。凌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在犯什麼傻,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傻傻地在這麼冷天等四個小時的,任誰都不會吧。
街對面的聖誕樹很高大,蔥翠的枝丫上掛著各式的聖誕彩飾。那麼美,那麼明亮,凌晨不由自主的向著那裡走去。
忽然,凌晨的腳步停在了馬路中央,來回的車輛從他身邊行駛而過。凌晨望著那個凍得滿臉通紅的男人,圍著一條灰色的格子圍巾,手不停地在手臂的搓凍著,還不時的朝著掌心哈著熱氣。
凌晨躲過車輛,徑直都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笑容,用沙啞的聲音說著:“你來了。”
凌晨露出了手臂放到了男人的眼前,男人看了一眼,說:“啊,原來已經凌晨兩點了。”
“已經兩點了,你傻了嗎?在這兒等四個小時……”
“不對,不是兩點了,是凌晨兩點了。”男人笑著說道。
“別說些不著邊際,你幹嘛非在意這個。”凌晨沉著臉,但天曉得他心裡面的那一種不可言喻的揪扯之痛。
“因為這樣可以多念一遍你的名字。”男人伸手將凌晨擁入了懷中,凌晨能感覺到男人冷透了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這種軟膩膩的告白方式,凌晨不是沒有聽過,可是凌晨卻從未這麼心動過。是因為他們曾經住在一起,還是因為蘇茉對凌晨說過的那一席話?
“萬一我不來了,你難道要呆一個晚上嗎?”凌晨說著,慢慢地回應著男人的擁抱。
“那萬一我錯過了,怎麼辦?”他已經不能再錯過任何一次了,他已經再也嘗不起心痛的感覺了,所以他把賭注壓在了這一次,輸了就等於輸了全部。
在哪些尋找和等待中,他已經變得不再頑強了,那些點點的記憶和不忍承認的現實已經將他的心打薄到了脆弱的程度。
“林夜,冷壞了吧?”凌晨仰起臉,捧著男人凍紅的臉頰,在他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卻讓林夜感覺無比溫暖,他重新擁他入懷,長久而深沉的相擁。凌晨的記憶像被開啟了一道細小的罅隙,所有曖昧年代的情愫正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