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氣了?”
方婪腰上一緊,隨即就感覺到對方身體上的溫暖。他沉默了一下,沒說話。
厲榮澤等了一會,婪哥雖然沒回話,但是也沒掰開他胳膊!
厲榮澤不由得蹭了蹭腦袋,重新回到那個和婪哥非常接近的位置,他覺得心裡之前一直懸著的什麼東西一下子落了下來。
非常踏實。
他滿足的閉上了眼,思考了一下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很快,他就繼續說道,“婪哥,我無時無刻都在希望你能在我身邊,無論是吃飯的時候,還是每天早上醒來,無論是我最潦倒狼狽,還是我站在金光閃閃的舞臺。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每一個空閒下來的時間,都在想你,我覺得我早就入了魔,所以我拼命的工作,這樣就能縮短一些分離的時間。我已經不記得成為一個演員是不是我最初的夢想,但是我現在確實走在這條道路上,並且,我希望我能夠走得更高一些,更遠一些。所以我不能任性的牽著你的手,告訴所有人,我最喜歡的人是誰。但是同樣的,我也不會因為我的事業,而拉開我們的距離——這個我自己都沒法忍。”他仰頭看著方婪,深深吸了一口氣,“婪哥,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但是現在我還算不上什麼,我想走得更高更遠,所以你站在我身邊,我卻不能告訴別人我喜歡的人是你。但是我會努力,更加更加努力,等我站到某個,所有流言蜚語都無法波及的位置,我就能告訴全世界我愛你。”
他看著方婪,目光認真極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場景,嘴角勾起一點笑。
他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方婪。
方婪忽然長長嘆了口氣。扭頭避開了對方的注視,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狼狽。
在厲榮澤抱上來的一瞬,他心裡的火氣又消下去一半,而他這些話說完之後,根本已經沒剩下多少。如果不是實在太生氣,會變成負值也不一定?
他依舊冷著臉,但是嘴唇已經沒有那麼緊繃了。眼睫垂落下來,顯出些許淡淡的溫柔。
但是他還是忍著,沒有柔聲以對——總要讓對方張張記性。
方婪也就淡淡點了點頭,扶著厲榮澤下床,同時給已經守在下面的段松打電話,讓他聯絡幾個保安過來。陳子昂已經在那邊透過電話網路聯絡到了這次“探望行動”的發起人。沒組織沒發起是不可能段時間內聚集到這麼多人的。
陳子昂已經和對方說好,結束網上的幾個發起貼,並且發帖發微博號召大家不要再過去,表達心意可以去zonger的官v和官網留言。等zonger痊癒以後,會抽出時間召開一個特別的粉絲訪談,名額將從今晚在官網官v支援zonger的粉絲裡面抽出。
除此之外,他當然還做了許多其他措施。
厲榮澤和他都有溝通。
既然段松已經趕來了,方婪就沒親自陪著厲榮澤去見粉。並不是他還在生氣。
就算厲榮澤不說,他想要“走得更高更遠”,方婪也能看出。對方一路走來付出的辛勤和努力。如果一個人對一件事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那麼大約就可以將之稱之為“夢想”。
方婪希望對方夢想成真。
他雖然修真合道,並且心境也越加淡漠,但是他仍舊沒覺得自己和一般人有什麼不同——他仍舊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並非那些之前見到過的“莫恆”“白霜”甚至於“南極仙師”“北冥仙尊”之類的人,而是和街上的那些買菜回家,接送孩子,去看電影k歌的普通人一樣的人。
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是的,確實有些不對勁,並不是自從那個男心女身的修真者出現之後,而是從很久以前,就隱隱有了徵兆。
就像一顆種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發芽抽枝,伸出無數枝蔓,漸漸將他全部包攏。
隔絕了外面世界。
只有他一個人,也只剩下他一個人。
方婪只有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他還是一個“人”,才能夠感受到一些“感動”和“感情”。
他從來沒有對厲榮澤說過的是,除了厲榮澤,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喜、怒、哀、樂。
感動,心動。
大概這就是愛。
段松扶著厲榮澤出現在粉絲面前的時候,方婪就在不遠處,悄悄的關注著他。厲榮澤應付這些非常輕鬆,當然,他的身體並不輕鬆。
現在最需要臥床休息,並及時補充水分和電解質。
他被粉絲包圍,幸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