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榮澤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剛剛正要出門。準備乘坐早上八點的飛機飛往巴黎。

突然陳子昂電話打過來，一接通就直接扔出一句，“你現在在哪？”

厲榮澤環視了一週，“家裡，正準備出……”

“別出去。”陳子昂打斷了他。

“怎麼了？”厲榮澤動作就是一頓。

陳子昂話音裡又是焦慮又是幸災樂禍，“我該祝賀你嗎，你的願望達成了。”

厲榮澤“嗯？”了一聲，把手提包扔在地上，然後朝臥室走去。方婪正伸出手指在喂白澤吃早飯，看到厲榮澤打著電話又走了進來，不由得揚起眉。

今早不是要趕飛機去拍時裝平面嗎？

厲榮澤走過去貼著他坐下，表情不善的把方婪的手指從白澤嘴巴里拉了出來，同時下巴壓在方婪的脖子裡，小聲說，“婪哥，我也餓。”

那邊陳子昂說了半天嚴峻形勢，忽然發覺有點不對勁，“我說你有沒有在聽？”

厲榮澤“嗯”了聲，“我這就去看看網上那些照片，zc那邊都取消合約了，看來這次影響很大。”

陳子昂氣平順了些，“是啊，你知道就行。最近都低調一點，如果碰到記者，你知道怎麼說吧。”

厲榮澤停頓了幾秒，試探的說，“我們是真心的？”

“真心個毛！”陳子昂頓時有點氣急敗壞，“這個時候要否認，曖昧的否認懂不懂，照片都沒照實。至少沒有你倆的吻照和床/照，我們如果不承認，外界也無可奈何，知道不？”

方婪沒從厲榮澤臉上察覺出什麼嚴峻的神色，就站起來去準備早飯。白澤眼巴巴的盯著方婪的手指，腦袋跟著轉了三百六十度。隨即跳向空中，把自己縮小成巴掌大小，落在方婪肩膀上。低低的“嗷嗚”了一聲，提醒主人自己還沒吃飽。

厲榮澤已經開啟了電腦，隨便上了個入口網站的娛樂版，就看見自己的名字佔據了最醒目的位置——《新晉威城影厲榮澤帝公開出櫃，同性戀人身份成謎》。

他隨便往下拉了一下，又開啟幾個知名論壇媒體網頁。

內容都大同小異。

“看到沒？知道現在的情況了吧？”陳子昂還在電話那邊，他本來只是通知厲榮澤一聲不要出去亂跑。但是說了兩句就察覺到對方壓根沒意識到事態嚴重性。不由得又費了些時間給對方科普如今形勢。

厲榮澤盯著螢幕上面的一張照片，正好是去年情人節，也是他的第一步電影《呼吸愛情》正式上映的日子，他和方婪看完電影和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起走下電影院的臺階。周圍是繽紛的彩燈，背後是晶瑩剔透的建築虛影。

他們就像周圍的每一對戀人一樣，親密的走進街道里。他的手被對方牢牢握住。而他懷裡，還抱著一捧嬌豔欲滴的玫瑰。

鏡頭的焦點明顯在他們身上，周圍人流全部模糊成剪影。反而凸顯出他們之間的親密無間。

拍得真不錯。

厲榮澤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面。

然後給自己的經紀人說出自己的看法，“有人在針對我。”

陳子昂鼻子裡發出一個聲音，然後才說，“這是肯定的，你能猜出是誰嗎？”

“我看到了一年前的照片，甚至還有更早的，從那個時候就開始關注我和婪哥……並且處心積慮找人收集這些，有這個心思和實力的人不太多。”

陳子昂那邊也安靜了一下。

“你別說，還真是一年前的，你得要拉多大仇，人家能從那麼早就盯上你？”陳子昂搖頭，“幸好你之前自己就有公開的意思，我們也不是特別措手不及，之前又有那麼多鋪墊，粉絲接受起來應該不難。就是公共媒體那邊，如果他們開始下功夫抹黑，就……”他說到這裡才想起來，怎麼這次媒體評論的風向竟然還……挺中立的？

難道是背後坑他們的那個人，做事情不夠乾淨利索？

不應該啊。

等等，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方婪！

陳子昂咬了咬牙又鬆了口氣，萬惡的資本家。

然後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厲榮澤肯定的聲音，“我倒是覺得有一個人。”

“誰？”陳子昂連忙問，“看我不削死他。”

“王昊成。”

王昊成的《羈旅》和趙猛的《歸途》一起角逐威城vf國際電影節，明明製作更精良，也更加大手筆，卻偏偏花落別家。他要是因為這個要往下拉一把厲榮澤，還真挺合情合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