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睜大眼睛劇烈搖晃,帶得鐵鏈嘩啦作響,他惱恨地嘶吼著:“個死洋鬼子!你放開我!王八蛋!殺你全家!”
到底低估了羞辱的含義,以前的拍攝再怎麼大尺度,至少不會碰這些地方……連顧少那個混賬資本家都沒有隨便碰過自己——漲紅的眼睛盯著導演的方向,可是導演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突然想起導演說的話,也就明白了導演的用意,只好趴在門上握緊拳頭嗚嗚哭泣,那無力的抗爭,即使是楊助理這見錢眼開的,也被弄得淚眼朦朧。
正在這時導演感覺到手機震動了,這個特殊的震動方式明明白白地向他傳達某人不可違背的意志。但是這一次,哪怕砸飯碗,他都不得不違背了,否則公司的商業信譽也就算了,小瞳的未來也就被毀得差不多了。
但是顧少的專線他不敢不接,示意楊助理坐下替他看著,他起身去了攝影棚外面接電話,由於也不是第一次中途接到專線,再加上小電影的拍攝成本,一旦開始進入正題,基本上都不會停下來,這也是大家習慣了的,所以佈景臺上的一切都繼續運轉著,那邪惡的鞭子也繼續撕裂著小瞳的皮肉。
“你在乾女人?!接個電話要這麼久?!”顧少氣急敗壞破口大罵,“再不停下來,我就剁了那兩個雜毛!”
他的人,自家公司關起門來拍拍片子也就算了,還給人這麼吃豆腐,豈有此理天理何在!
導演認命地嘆了一聲,“顧少——這是不可能的,小瞳需要這次機會……”
“需要個屁!”這個時候螢幕上面已經在播放——那獄警用手掌打在少年的傷口上情(螃蟹)色地拍了兩下,手指沿著大腿根慢慢遊走挑逗,“真是不老實的小貓咪,非要我把你的爪子剁了才肯聽話麼?”
“你是要我剁了你全家才肯老實麼?!”×的瞎狗眼了。
導演繼續耐心勸道:“我們公司也需要這次合作機會,之寒走了對我們的銷量有很大影響,其他拿得出的演員也大多快到了退休的年紀,我們必須要捧新人,當然不只小瞳一個孩子,也要捧其他的新人。”
——螢幕裡少年的臀部被那中年男人抓住分開,露出經過化妝後淡粉色的小菊花,那年輕的舔了舔嘴唇,取了一根細小的羊皮鞭子——是專門用來抽打此處的情趣用品,雖然不會太重,但那個地方畢竟太過嬌弱——
“放開我!你這流氓!啊——”沒有兩下,少年大聲喊道,“你殺了我好了!殺人償命,讓我死吧!”
顧少摔掉電話摔掉門大步衝了出去,五年前考體育都沒這速度。
顧少剛剛衝到攝影棚門口,狠踹了攔路的導演一腳,周圍的工作人員紛紛譁然,然而攝影機還在工作,誰都可以中途去上個廁所喝個水什麼的,只有臺上的演員不可以,導演忍著腹部的痛楚繼續阻攔著顧少,“顧少你冷靜一點,絕對不能停,小瞳錯過了最佳上檔時期,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啊!”——順便對臺上使了個眼色。那外國佬輕聲威脅道:“你想不想讓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們把他也找來了。他很想來看望你呢。”
小瞳望著顧少焦急的眼神企圖闖進來打人的架勢,心中驟然一縮,盯著天花板失神張望著大叫:“不要!不要來!不要看我這個樣子!你來了又能怎麼樣!除了繼續給我更大的傷害斷掉我的生路,還能有什麼作用?!本就是不同的人生不同的道路,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我欠了你什麼要這樣逼我!?要這樣逼我——這樣……”
顧少錯愕地呆立在攝影棚門口,沈瞳淒厲的眼淚攪得心中酸澀不已。
——眼淚暈開在泛黃的囚服上,小瞳突然咬著牙朝著鐵門重重地撞了一下腦袋,無奈手銬將身體同鐵門拉得太緊,這一下並沒有滿足他解脫的意圖,但他卻一直用頭不停地往上撞,沒幾下,額頭就腫了起來,身體無力地掛在手銬上,面板被慢慢拉得有些變形。
看導演比了個手勢,獄警一掌將抓狂的小瞳劈暈過去,將他拖過去放在硬板床上,並且用手銬腳鐐再次將他牢牢鎖在床上。
——鏡頭定格在飽受□的面板上。
“卡!”
聽得導演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剛才的情況,要是顧少真的闖進了攝像機鏡頭,那麼這個小孩的所有辛苦都白費了,當然在場所有人的獎金也都報銷了,雖然現在好像也已經報銷,但起碼作品是完成了。
那外國佬其實最後也有點被沈瞳嚇到了,剛要檢視一下沈瞳的情況。沈瞳一睜開眼睛,疲憊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冷光。老外也算識趣沒有再碰他,無辜地聳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