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條接著一條,李一諾打了個哈氣,覺得無聊,視線剛剛離開螢幕,一個聲音就讓他再次回過頭。“我國境內一飛機墜毀,根據查證,是飛往巴黎的xxxx52(添添可不想詛咒任何一趟飛機,所以用xx表示)次航班。無一倖免,現已與死者家屬聯絡。”短短的一條訊息,讓李一諾的神經突然緊繃起來。
巴黎,Xxxx52……好熟悉。李一諾慢慢的回想著,漸漸與一個記憶重合,他慌忙地翻出手機,祈禱著不是他坐的航班。
手機上還儲存著一條簡訊,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明瞭:xxxx52次航班,李一諾呆呆的盯著手機螢幕,耳旁閃現過一句話,無一倖免。
全身麻木,大腦空白。
呆呆的坐著,直到天空黑下來,李一諾的心好像已經成了碎片。悲痛已經讓眼淚都乾澀的無法流出來,控制了一切,李一諾整個人歪歪扭扭的站起來。
又好像不相信似的拿出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無力,身體彷彿漸漸支撐不住已經支離破碎的靈魂,漸漸倒下了,頓時,李一諾知覺全無。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面對著天花板,純白色的牆,李一諾又閉上了眼睛,整理著思緒。
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夢,從未發生,就不會傷感。
可是這個夢,太過真實。腦子裡閃現著一個有一個的身影,都來自於一個人,與他發生過的事情,與他在一起的快樂的時光。這個他愛的男人,給他過幸福的男人,就這麼不守承諾麼?不是說好了麼,半年!你騙人。
想到這裡,李一諾已經止不住哭泣起來,像個孩子一樣蜷縮成一團,感覺好孤獨,愛上了,卻幻滅了。
很巧的是,醫院還是那個醫院,何澤軒曾經誘惑他上鉤的醫院,護士進來以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嘴巴張大了。
“你就是以前那個gay!你怎麼在這裡?你男朋友呢?”李一諾淚眼婆娑的看了那個護士一眼,使勁拔出了輸液管,從她身邊快速跑過。護士愣了,沒有來得及追,他已經跑遠了。
從前,那個壞壞的男朋友再也回不來了,再也不會躺在床上誘導他說出真相了,現在都成了奢望,李一諾感覺自己像一個傀儡一樣奔跑著,沒有任何思考,橫衝直撞。
淚如泉湧,人們只看見一個穿病號服的男人奔跑著,像瘋子一樣。
可是無論跑到哪裡都有他的影子,李一諾竟然覺得他就清楚地站在他的面前,緊緊地抱著他訴說著他對自己的情愫,曖昧但他卻很喜歡,喜歡他用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耳語。
現在,心中的那份溫暖再也不會湧上心頭,充盈變成了殘破。
“軒,你就在我身邊對麼?一直看著我對麼?我還從來沒對你說過,我愛你呢!”李一諾跑累著,站在那裡像是對何澤軒也像是對自己認真地呼喊著。他彷彿感受不到他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好像世界上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面對面,想要觸控對方,卻夠不到,那是一種禁忌,被封印了一樣。
冷風嗖嗖的吹起來,老天好像也不怎麼給面子般,李一諾沒有注意原來天空已經陰成這樣,四周圍的環境陌生,他從來也沒到過這裡。
幾點雨滴落下,初冬的天氣和秋末差不多,可下雨也算是極為罕見了。落在李一諾身上,卻刺得好疼,沒有人再給他擋雨,沒有人抱緊他的身子告訴他別怕,有我在。
眼睛哭得好漲,淚漸漸轉紅,血雨融合為一體,流進李一諾的嘴裡,鹹鹹的,帶著腥味。李一諾悲滄的大喊:“軒!你在哪啊!”
虐受的等待
雨水蔓延,似瓢潑,洗濯了一切。初冬的雨,彷彿攢了一年一般,狠狠發洩起來。
空無一人的街道,顯得冷清,被這大雨一映襯更顯悽婉。
李一諾四肢無力起來,孤寂感充滿全身,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了。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沒有人拉他一把,也沒有人關心他,李一諾第一次感覺到了被拋棄的感覺。
“軒。回來好麼。你不會反悔的!”李一諾還是低聲呢喃著,嗓子幹了,啞了,喊不出來了,即使喊了,也不會有人聽見。
李一諾全身顫抖著,瑟縮著,要不是心中還想著那條諾言,他可能早就不想活了。何澤軒說要他等,他就一定要等。
突然一雙手握住了他的手,緩緩把他拉起來。暖暖的,李一諾呢喃著何澤軒的名字,可這手,完全沒有他愛的人的感覺。李一諾再次失望起來,腦袋萎靡不振的耷拉下來。、
視線一片模糊,已經腫脹了的眼睛完全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