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完酒的小夥子那正是血氣方剛,驚覺自己被揍,火氣蹭得上了臉。他雙手撐地準備站起來,但是頭暈眼花硬是沒撐起來。邊撐著嘴巴里還在咒罵:“我操你大爺,你知道你爺爺我是誰麼你就敢踹?爺爺我可是張處長家的太子,你他媽敢踹你爺爺,找死呢吧!小心爺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
巨大的壓迫感像烏雲一樣籠罩在小夥子的頭頂,周身的寒氣讓小夥子抖了一下,住了嘴。醉眼恍惚地抬頭一看,頭頂上那個男人雙唇緊抿,
黑而亮的眸子裡陰雲滿滾,臉上滿是暴虐。抬眼間,方凡十一腳猛踹小夥子腹部,小夥子捂住肚子猛咳一聲,徹底沒了動靜。
八年軍校訓練生涯,方凡十這一腳殺傷力巨大,單憑這一腳,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就要在醫院躺半年。
“處長級老子一句話就能撤掉,你還捧著狗屎當寶兒了!太子?你以為太子是垃圾袋誰都能當!?”
這個時候,街道上的交警已經過來維持秩序了。方凡十這是故意傷人,交警跑過來準備讓他配合去趟警局。誰知剛過去,腰間的警棍就被方凡十干淨利索地搶了過去,速度快到交警根本反應不過來。
拿著警棍走到小夥子那輛紅色寶馬前,方凡十揚起警棍就開砸,半點力氣都不留。軍校裡扛著百斤負重能跑萬米,臂力自然不用說,一棍子下去,寶馬的前車蓋頓時凹了下去。交警吹著哨子想要制止,跑過去的時候,方凡十已經把車砸得不成樣子。警棍一丟,砸在交警腳邊,交警趕緊停住了動作,怒道:“先生,您這行為是犯法的。”
男人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冷笑一聲:“犯法?在這裡,老子就是法。”聲音不大,卻引起了圍觀群眾的一片譁然。方凡十給柯林打了個電話,聲音冷然:“慕醒在大學城這被撞了,你過來處理一下。那個肇事司機,給我往死折騰!”
掛掉電話,男人無視交警的動作,大步朝著慕醒走過去。皺著眉頭蹲下去,方凡十掰過慕醒的肩膀,慕醒仰頭一看,目光渙散,方凡十覺得自己的心被針紮了一下。他沉聲問:“哪裡痛?”
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到一點,方凡十能從慕醒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那個男人臉上的暴虐還沒有褪去,但是卻滿臉擔憂,還有……心疼?
空白的大腦開始緩緩運轉開來,慕醒急促地呼吸著,所有的痛楚全部匯聚到了腿上。慕醒臉色蒼白,指了指腿說:“流血了。”
方凡十的腮骨抖動了一下,站起來掀開那輛已經被撞壞的電動車。給他做了一下應急處理勉強止住血,把慕醒的雙手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雙手托住身後男人的腰,把他背了起來。
伏在男人的背上,能嗅到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慕醒閉上眼睛,咬牙堅持著不讓自己呻吟出聲,流血過多已經讓他有些暈眩。
“我的電動車和電腦誰給我送回去?”看著不遠處那被砸得稀巴爛的紅色寶馬,慕醒抓著男人的衣服問。
男人把他放在副駕駛上,給他綁好安全帶,摸了摸他的額頭說:“讓肇事者賠新的。”
勾起唇角笑了笑,慕醒贊同道:“你說的對。”
開車朝著醫院趕,儘管慕醒情況很急,方凡十一個紅燈都沒闖。路上,方凡十已經給胡繁打了電話。胡繁被方凡十安排在了中心醫院。
揹著慕醒進去,號都沒掛三步並兩步直接上樓。慕醒小腿上某個動脈被電動車戳了個窟窿,血流得厲害,倒沒傷到筋骨。
胡繁趕緊召集醫生推著慕醒進了急救室,方凡十在外面等著,給柯林打了個電話。
“喂,十哥兒!”柯林在交通局工作,現在正在整理著這起交通事故的資料。
“那男的他爸是張處長,哪個?”男人的聲音很冷,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暴怒。
“哦,林業局的,掛著職不頂事。剛才你猜誰給我打電話了?”柯林笑著問。
“你聯絡與之,他堂弟不是在媒體那有人麼,把這事渲染大,讓那張處長直接捲鋪蓋滾蛋。”安排好了張處長,方凡十掏出煙點了一支,猛吸一口吐出白霧問:“誰?”
柯林不敢怠慢:“陳陽。”
抖煙屑的手一停,方凡十問:“他想保他?”
陳陽不跟他們混一個圈子,沒想到認識的淨是些沒用的人,怪不得每次往上提都得他幫忙,方凡十恥笑一聲。
“說是朋友,讓手下留情。他兒子被你踹得在醫院最起碼躺半年,讓不要再折騰了。”柯林如實說道。
“唔。”男人抖抖菸灰,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