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原本直行的井薇嬌一個轉身,身後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過。
“砰。”井薇嬌被前車鏡掃了一下,小腹狠狠地磕在了馬路沿上。
整個過程發生的太過突然,井薇嬌趴在地上半天沒動彈。慕醒腦袋一片空白,扔掉車子飛快地跑了過去。
井薇嬌昨天晚上沒睡好,精神本不濟。突然被橫掃在地,甚至有點做夢的感覺,連小腹磕在冰冷的石頭上都沒有發覺。直到下體感覺到一絲粘膩,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小腹傳來。井薇嬌臉色慘白一片,眼淚奪眶而出。
車主連車都沒下,在車裡面罵了兩句不長眼睛,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慕醒一個箭步衝過去抱起井薇嬌,緊張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陣陣泛痛。“你怎麼樣我們馬上去醫院!”
被慕醒打橫抱起,井薇嬌無神的雙眼裡映出他的影子。她滿臉是淚,嗓子澀得發疼。滿身的委屈瞬間爆發,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喃喃自語道:“我的孩子。”
一記悶錘打在慕醒的頭上,偏頭痛襲來,頓時頭疼欲裂。慕醒咬牙忍著,邊跑邊細聲安慰:“放心,孩子會沒事的!”
剛跑兩步身後傳來了剎車聲,準備去給趙佳佳買午餐的趙霆看到這一幕,趴在車窗上叫著:“快上車!”並且狠狠地按了兩下喇叭。
車上刺耳的喇叭聲讓慕醒渾身一震,轉頭一看是趙霆,趕緊抱著井薇嬌上了車。後車座上,慕醒抱著井薇嬌,雙腿已經被血染溼了。
井薇嬌沒有焦距的眼漸漸匯聚在慕醒的臉上,捂著肚子,女人無聲地哭著。
“孩子……不會……有事吧?”
被強暴沒有做清理,不知不覺竟然懷了孕。兩個月的肚子根本就沒有任何表現,她卻能察覺到一個小生命在裡面頑強地生長。姐姐說讓她人流,她說她怕疼,還被姐姐罵了一頓。昨天睡得太晚,精神不好。今天本想回來拿點東西,竟然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像被強暴後躲了兩個多月那樣,她本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堅強。現在,更是萬念俱灰,她撐不住了。
心跳聲一下下敲擊著耳膜,似乎要把它震碎。慕醒握著她的手,牙齒咬得痠痛。現在的他,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從容淡定全不見了蹤影,慕醒只是一下一下地回應著她。
“沒事,絕對沒事!”
趙霆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作為外人又不好說些什麼。全神貫注地開著車,不久,拐了個彎進了中心醫院。
慕醒開啟車門抱著井薇嬌就往急診室趕,醫院大廳裡全部是人,人群的喧譁聲讓慕醒差點吼出來。井薇嬌已經暈過去了,無聲無息焦灼地燃燒著慕醒的理智。
就在他準備大喊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結實磁性的聲音。
“胡繁,快去聯絡婦科醫生!”
☆、35
聽到方凡十的命令;一旁的胡繁趕緊打電話安排人排病房。慕醒抱著井薇嬌去了急救室,然後就被醫生們給趕了出來。
右手上滿是血;慕醒低頭擦了擦,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發呆。走廊上來來回回腳步聲很響;慕醒的耳膜被敲得沒了知覺。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熟悉的味道傳來;慕醒扭頭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並沒有看他;給了他一個剛硬的側面。雙唇緊抿;依舊是漂亮到讓人發痴的唇線。兩個月不見,方凡十的外表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這算是一次意料之外的相遇;畢竟;北京這麼小,世界這麼大;兩個人分開後從沒有見過。就像慕醒說的,他們各自混著各自的圈子,兩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有交集。
男人發怒的時候氣壓低而暴虐,但是安靜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胸腔裡的氣悶隨著呼吸漸漸緩了過來,慕醒挺直了脊背坐好,耐心地等待著裡面的結果。兩個人坐在那裡,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男人拿出一支菸點上了。一縷白煙飄過來,慕醒說:“我跟你說過,二手菸對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不好。這裡是婦科,你收斂點。”
仍舊是那個男人,仍舊是以前說教地口吻。兩個月前那一次吵架與那些傷心的話彷彿並不存在,兩個人依舊是在一起的。但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怎麼樣,也回不到以前了。
利落地滅掉手上的煙,男人問:“誰的孩子?”
“郝航的。”
答案一出來,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胡繁安排好事情走過來,看到慕醒和方凡十坐在一起,當即拉下臉來。
“十哥兒,與之他們還在等著,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