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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的不對,先扶著成子進了臥室。幫著李銳把成子的鞋脫了,然後才問了李銳一句:“你跟成子吵架了?”

李銳今天蔫了吧唧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撓了撓頭後,李銳扭著頭說:“沒事。”

這孩子向來倔強,有苦就悶著。慕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

“要是成子欺負你你就說,他雖然是我弟弟,但是要真犯錯,我不會偏心幫他揍你的。”

李銳笑起來,眼睛又紅了一圈,說:“胡思亂想什麼?剛才我爸給我打電話,想家了而已。非要別人說出來,聽到別人這麼挫,很有成就感啊?”

慕醒摸摸他的腦袋,笑眯眯地說:“想家就回家看看,你爸媽肯定想兒子。”

李銳扭頭嗨了一聲,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你那天說的,就爸媽最在乎我了。我怎麼能回去給他們丟臉。”

李銳低著頭,眼睛裡漫上一層悲傷。儘管承認自己喜歡男人這事做的高調,骨子裡卻把這事當做一種丟臉的事情。

慕醒接不上話,李銳抬頭換了個話題:“老師,成子最近升職了。但是老是悶悶不樂,過去跟他說話動不動就發火。你有時間跟他好好談談吧,他在北京就你這麼一個親人。我跟他感情再好,都是外人。”

慕醒緊緊地盯著李銳,李銳被他盯得不自在。擺著手說:“不早了,我去睡覺了,老師您先回去吧。”

兩個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李銳不想多說,他再問也白搭。慕醒嘆了口氣,溫和地說:“那行,我先回去了。有時間我會找成子好好談談,早點休息。”

從李銳家出來,慕醒已經是滿腹心事。走出樓道口,不遠處一抹明滅的煙火讓他頓住了腳步。微弱的燈光下,男人雙手抱肩,半倚在大悍馬的保險槓上,手裡夾著煙,目光投在地上,似乎在想些什麼。察覺到慕醒的目光,男人狠吸了口煙後抓過身,衝著慕醒說:“送你回家。”

慕醒沒有拒絕。

坐在車上,慕醒望著窗外。斑駁的燈影投放在車窗上,流水一樣的滑過,像是一條條黑色的瀑布。沉默成了兩個人在一起時的唯一狀態,誰都不說話,但是誰都滿肚子的話。

慕醒其實想說些什麼,但是他說不出來。那天的話,是不是讓方凡十的記憶覺醒並且領悟了什麼?這樣的話,他是不是也根本沒有說任何話的必要了?

正當慕醒想著的時候,車子突然一停。慕醒還沒反應過來,方凡十就欺身壓了上來。男人熟悉的氣味鑽進鼻腔,慕醒桃花眼一吊,心漏跳半拍。紊亂的呼吸卻在男人開啟車窗並且回到駕駛座上時,恢復了正常。

慕醒看了男人一眼,男人揚起下巴示意他:“有放煙花的。”

就在這時,“砰”禮花綻放,映紅了半邊天。

慕醒閒雅轉頭,望著天上剛剛炸裂的煙花。燈火通明下,能看到煙花消逝後留下的一縷縷白煙。上一個還沒完,下一個已經再次衝到天上。慕醒看著這種絢爛的東西,嘴角綻開一抹笑,想起了兩人在操場時放得那場煙花。桃花眼中煙火綻放,像是璀璨的銀河,慕醒衝著方凡十笑著說:“咱們兩人好不容易放一次煙花浪漫一回,卻只記得比賽,什麼都沒有看著。”

男人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半晌發動了車子,漫不經心地笑著說:“可不是麼。”

說完,男人就再也沒有說話。

慕醒也沉默了,男人開車很快,窗外發乾的涼風吹進來,像是一把無形的針縫住了兩人即將要說的話,或者是兩人即將要表明的心跡。

車子平穩地到了X大,男人停車在校門口,慕醒下了車。兩個人不鹹不淡地道了個別,然後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時間可以用來發酵滋生的感情,像蜜一般抹在兩人的心上,彌補著創痕。既然已經分開了,就多給一些時間,讓蜜更加牢固一些吧。

方凡十並沒有回自己的公寓,最近幾天老司令身體不好,楊淑柔讓他多回去陪陪。方凡十年紀也不小了,身上的紈絝味雖然依舊濃烈,但是經歷過這麼些事情,也讓他明白了什麼東西重要。

天兒不早了,下了車把鑰匙遞給警衛。警衛衝著他敬了個禮,一字一頓地報告著。

“少爺,夫人讓您回來後去書房一趟。”

半倚在車上,男人點了支菸抽著,望著依舊亮著燈的書房問:“什麼時候說的?”

警衛尊敬地說:“一刻鐘以前。”

無聲的嘆了口氣,男人眉頭習慣性地擰起。猛吸一口煙,男人起身走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