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握,竟沒了感覺。
像是……傷口被包覆住了。
很安全。
杜言陌:「你為他割腕。」
那道疤,他看過很多次,直到今天才懂其中緣由。這個人,看似什麼都無所謂,可感情一旦下去,就比任何人要重。
連自己都能得到他溫柔對待,何況是曾真心喜歡的人?
安掬樂搖頭。「不,我為自己割。」
他在掌根和腕心間比劃一下。「這是手,割在這兒,叫分手。」
他割的,不只是腕,而是兩人間的牽繫,所以自他割下那刀起,他跟利曜揚,便再沒了一絲接合希望。
杜言陌看了很久,驀地俯首,親吻他腕心。
安掬樂一震,心跳在這一瞬,沒控制住……快了一拍。
杜言陌微涼嘴唇貼覆上頭,親了很久,他不是完全清楚這人歷經過什麼,但覺不必問了,光知道的那些梗概,就足以令他心疼。
安掬樂手腕發燙,欲抽回,但沒成,索性松力,任他去。
杜言陌親得夠了,這才抬手,他顯然被揍過,那副殘破模樣,卻絲毫沒抹滅眸底那道蕩人的光,安掬樂手撫著他傷口,撫著撫著,一個用力,按下去。
杜言陌吃疼。「菊花先生!」
安掬樂呵呵笑,在他瘀青處狠捏了一把。「活該,疼死算,你媽沒教你別隨便跟陌生人走?」
杜言陌反握住他的手,直到此時,才覺眼前人微微發顫,連他自己都產生一種劫後餘生的頹軟感,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槍啊。杜言陌:「當下沒想太多,可是我總覺得,你喜歡過的人,肯定不會非常糟糕的。」
很奇妙,他有這樣的信心。
安掬樂沉默了會,原想罵他兩句,轉而一忖,利曜揚分明做得到,卻沒下狠手,做出真正叫人後悔莫及的事來……
揚哥,從不打女人,也不欺辱小孩。
不料杜言陌的國中生身分,居然保護了他。
安掬樂笑了下。「或許吧。」
不過,對他來說,怎樣都無所謂了。
我們都在時間的恆河上,不停、不停的流淌,不論願意或不願意。
他曾經那麼那麼的期盼和那人共度一輩子,現在卻完全想不起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了。
他想,過去的終是過去了。
永遠的。
33。 恩主公很靈的
安掬樂現在很苦惱。
距離利曜揚事件已過三週,杜言陌身上的傷也近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