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掬樂示意,牽了女孩就要走,安掬樂扶著頭,直覺告訴他千萬別久留,肯定要出事,果不其然──
「媽……」杜言陌跑來,先是看見婦人,繼而瞧見他,那雙與母女倆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銳利及陽剛味的眸眼瞠大,不可置信:「菊花先生!」
婦人:「?????」
安掬樂乾笑。拜託讓他暈了吧!
可惜現實里人要暈倒,有點兒難度,得天時地利人和,他僅是軟了一下身體,然後……一道鮮血自他左邊鼻孔溢位,俐落地滴染在他被汗浸溼的白T上。
安掬樂還沒覺察到不對,杜言陌倒先變了臉色,連忙衝上來。「菊花先生!」
安掬樂一摸,見血當下忙喊:「帶……帶我去保健室!」他當然不會被區區鼻血嚇到,婦人的存在最令他驚恐,更驚恐是得解釋兩人關係。朋友?特地來看運動會?此時不論怎樣狼狽,能跑就好。
杜言陌一聽,向母親道:「媽,我帶他去保健室。」
「哦……好。」杜母無異議。
葉邵語在後頭嚷:「我也要去!」
「別鬧!」難得杜言陌大喝,駭著小女孩,她臉一扁,哭出來,杜言陌壓根兒理都不理她,攬過安掬樂,便往校舍走。
一道及時血,安掬樂心底直呼:好血好血。
他雙手捂鼻,不給少年碰觸的機會──儘管大部分人都集中操場,可校舍並非完全沒人,不時有人好奇地往這兒瞧,安掬樂無視,此時淡定是王道,他就一個倒楣中暑流鼻血的,少年剛巧看到,好心幫忙,僅此而已。
想剛剛無預警見了人家家長,安掬樂多少惴惴:「你那樣吼你妹……不好吧?」
杜言陌沒答。他走在前頭,在太陽底下奔波一天,背脊全被汗水沁溼,肩胛骨形狀很突出,安掬樂特別喜歡他背部至腰部的線條,勁瘦結實,蘊藏爆發力,他能想像那大片光滑的肌理觸感,畢竟每回做得狠了,他總忍不住要摳抓、討饒……
驀地,身前的人停步,轉過身來。「到了。」
「啊?喔。」安掬樂剛剛才做了一番綺想,滿臉紅通通的,鼻血原先停了,現又冒出一點。
不過,至少不再頭重腳輕、頭暈目眩。
杜言陌直到這邊才動手,拉他進保健室。「磅」一聲,門關上,裡頭空空無人,安掬樂還在迷惑,杜言陌便上前把窗簾通通拉上,這下阻絕了大部分陽光,顯得陰暗,少年又在櫃子前頭搗鼓半天,拿了棉花及綠油精過來。
棉花還好,安掬樂知道用處,然一見綠油精,他臉色大變:「不準用那個!」
杜言陌:「?」
安掬樂:「我討厭那個味道!」他像只炸毛貓,死也不會講他對綠油精的恐懼,來自那個白痴,以為夠油夠滑應該可以代替潤滑液,最後……大家一塊不忍回憶。
真的很慘,試想這種刺激性的東西探觸到黏膜,不管是他的OO還是對方的JJ,又痛又涼又……香,導致之後一陣子,安掬樂光見瓶身就怕,如今仍怕,但怕的點已不同,純粹是一種身體記憶。
「喔。」杜言陌覷一眼瓶子,將之擱回,他沒問原因,但大抵也能猜出,跟何人有關。
一個男人。
安掬樂緩了口氣。唉,自己這陣子真有些神經質了,老想起那些芝麻綠豆的過去。
他招招手,叫杜言陌過來。「沒事了,借我靠靠。」
杜言陌依言去了。
安掬樂靠他身上,杜言陌身體略潮,滿是汗意,大抵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天,整個人熱烘烘的,偎著很舒服。
杜言陌沒多話,他向來做得比說得多,把手裡棉花揉一揉,朝安掬樂鼻孔裡塞。
安掬樂:「……」
這樣子肯定很醜,安掬樂哼哼唧唧,把臉歪一邊,杜言陌問:「你怎知道……今天運動會。」
安掬樂:「我估狗。」
杜言陌:「……」
他們學校官網確實會有年度活動之類的公告,杜言陌看來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把安掬樂鼻腔裡塞著的棉花拿出來,大半浸了血,但沒再流了。
他又拿溼紙巾,擦去安掬樂膚上血跡,給他倒水、量體溫,安掬樂完全習慣了被服侍,一根指頭都不動,情況也不嚴重,就曬暈了點,外加衝擊太大,並無大恙。他好奇問:「怎保健室裡沒人?」
杜言陌:「在操場設了個醫護站,全在那裡。」
「啊?」那你幹麼不帶我去那兒?可隨後想想,按少年對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