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野蠻,唾液灌進嘴裡,他噎了一口,隨即像被下藥,渾身綿軟,完全動不了。
甚至,主動去吮吸那人肆虐的唇瓣。
安掬樂昏昏想自己是不是壞掉了?明明該奮起反抗,可他腦裡繞的居然是這一晚,不論少年打算對他做什麼,他都願意接受。
犯賤。
這大抵是他唯一會的,喜歡一個人的方式了。
要反抗不是不成,再怎樣也是男人,後頭更不是你想插就能插的地方,剛強易折,總是不變道理,安掬樂卻不捨。他放鬆唇齒,任由少年侵入,在此同時,手上桎梏也被鬆開,他轉而攀住對方肩膀,指尖底下的肌理緊繃至極,他極力安撫,卻無用。
杜言陌的手撩開衣襬,攀附上他胸膛,用力捻住胸尖,安掬樂吃痛低叫。
這聲低吟被迫與對方的口涎一塊下肚,少年以近乎暴力的方式拉扯他胸前乳首,安掬樂疼得想叫卻叫不出,下身的衣物同樣遭受剝除,這會換性器被捏,那兒太脆弱,安掬樂溢位淚,推著少年。「別、我真的痛……」
他口氣十分可憐,杜言陌沒應,卻多少減了力道。
可痛還是痛,安掬樂沒勃起,並無快感,在少年將未經潤滑的手指探進他後洞時,他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場充滿發洩及懲罰意味的性交,少年儘管勃起,可臉上表情並無快樂……
安掬樂原打算遂了他,可心頭總有一處,疼得不像話,不知是否剛才勒到,左手腕也疼,疼得他真心抗拒,說了一聲:「不要。」
這兩字,萬分清晰,不帶任何曖昧。
杜言陌一震,動作停了。
安掬樂雙眼盯著天花板,終歸還是辦不到……杜言陌抱他的方式,從來都是溫柔珍惜,第一次這般不顧他感受,他被養壞了,不是那樣的擁抱,就不要。
不要。
於是,杜言陌平息了下來。
這是安掬樂教出來的:對方真切表示不要,那再進行下去,就是畜生。
世界上,有一些事能做,有一些事絕對絕對的不能做。
罔顧對方意願,侵害一個人,便是其一。
安掬樂喘了口氣,自他身下爬起,在昏黃不明的玄關燈下,他瞅見杜言陌表情,十分陰暗,彷如黑夜裡被雲靉遮住的模糊星辰,黯得人傷懷。安掬樂捧住他的臉,只見少年眸裡一點水光,隱隱波動,安掬樂心軟,氣都氣不起,柔柔吻上對方嘴唇:「不是不能做,但不能這樣做,懂嗎?」
杜言陌沒聲,可他確實冷靜下來,不再有進犯行為。
51。 H
安掬樂親著他,從他的嘴到下巴、脖頸,一路綿延,甚至親到少年十指,他一根一根,細細吻過,這副指掌曾經給他多少歡愉,安掬樂沒忘,記憶好得他再找不了旁人。
思及此,他眼角輕勾,眸眼上抬,見對方喉結上下滾動,有動情之勢,便咬住對方指腹,再用舌尖舔舐。
杜言陌呼吸加重,胸膛明顯起伏。
安掬樂將他右手兩指舔溼,將之引導至他腿間肉洞,杜言陌會意,便緩緩將兩指探進。光靠唾液潤滑有點兒困難,但安掬樂能做到為他敞開,疼一點也行,物件若是少年,他不討厭,但不能暴力。
他不想他們之間,有那樣差勁的陰影。
「嗯……」手指闖了進來,杜言陌對此事也不算生,他對安掬樂身體的瞭解,甚至贏過了當事人,裡頭溫熱軟膩,柔軟得叫人再升不起一絲殘暴念頭,他被剛剛的自己駭著,一時僵住,安掬樂安撫他:「沒事了,不要緊……」
杜言陌眼眶有點兒酸。
這個人總是這樣,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傷害看到最淡,甚至能安慰別人。他見識過他對人真正擱下一切的那面,一直害怕他們之間,不要變成那樣,他卻砸了。
他差點就用最差勁低劣的方式,傷害了這人。
那樣,他就會真的討厭他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傷害了你,我明明想努力,用你需要的方式對待你,變成你要的任何樣子,只要你高興、只要你高興……
原則、尊嚴那種東西,早在第一次時,就該捨棄了。
偏偏固執地守著,死不肯放,可繞來繞去,還不是來到這裡?
他沒處可去了。
也不想去。
只想擁著這人,當他的狗,或什麼,都好。
他定下心,恢復照常般耐性──倘若這是他唯一能做好的事,那就做到最好。他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