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斯文的臉,這麼纖細的身體,就只能講出這些屁話麼?我豎起眉毛,冷笑:“我勸少爺你看在自己也叫他父親的份上,停止你那些愚蠢的行動。”
他不意外別人知道他的作為,亦或他故意鬧得人盡皆知。
他也冷笑,沒了剛剛的眉眼溫柔,“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個外人管什麼。”
我立刻收聲,我是個外人,要守本分。
其實我本該一言不發,他所說的一切更像自言自語,我也更像打破他大少爺的自我陶醉。
第二章 殤(2)
我本以為江越會休息幾天,至少到各處轉轉熟悉熟悉環境,畢竟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奈他並非享樂派,對祖國的發展也同樣漠不關心,所以第二天他就到威德報道,迫不及待體會為人師的喜悅。臨行前,我被叫到德叔那裡。
德叔也是長老級別的人物,聽小召說對江越抱著極為仇視的態度,其實他對我也亦無好感,不過相比之下我更順眼一些。
“朝陽你可要把少爺好生照顧。”
這可憐的老人不知道年輕人的時代就要到來,還在炫耀自己的威嚴。
我抬眼看他(這已是很無理了),“德叔您記不記得葛先生最討厭什麼?”
“自然是背叛,所以朝陽你……”
我打斷他,繼續冒犯他的威嚴,“這樣德叔您就沒必要擔心,既然葛先生要朝陽的好好的照顧少爺,您也再三叮囑,朝陽自然會安守本分。現在我也算少爺這邊兒的人了,無論怎樣,朝陽都會好好的為少爺辦事,絕不會有任何差池。
德叔您這一輩子為為青金犧牲頗多,從未錯過虧心事,可別快退休了來個一失足成千古恨。”
嘴上逞了痛快的下場就是執行家法(算來算去我也勉強算是葛家的人)。被N個保鏢按在地上,二十鞭子少不了,然後是三天禁閉。德叔甚至叫了江越過來看。我心裡這能笑他笨,江越絕不可能在乎我的生死病痛。
但他還是不負我的期望,不發一言從頭看到尾,末了不緊不慢的說:“德師伯教訓的對,哪有小輩這樣口無遮攔的,我看還是關五天的好。”
德叔笑得皺紋全部展開,看來,看來年齡大了判斷力也降低了不少。這五天我不在旁邊看著,指不定發展些什麼不一樣的,或者德叔早已想好誰來代替我。
德叔對我道:“林朝陽吶,這可是你拼死拼活的要跟的主子,他對我卻萬分恭敬。”
我自然早已認清現實,用不著他來點破,什麼樣的主子也由不得我來選。葛金盛不在,他正好為所欲為,否則也見不到他來教訓我。
無意間看見江越衝我笑,笑容曖昧不清,似乎我的一切舉止正中他下懷,我懶得管他有什麼計劃,只盼著葛金盛快些回來我好遠走高飛。
我被關的地方只有一個很小的視窗,活了25年總算見識到小黑屋是什麼樣子的。這種感覺好像蹲監獄的禁閉室。眼睛派不上用場,身上的鞭傷就開始尖銳起來。
媽的,那幾個狗孃養的好歹也看在我是頂著林朝陽這張臉上下手也該輕點吧。死老頭不肯給傷藥,五天之後不感染也要落一身的疤。若不是不可以反抗,那幾個傢伙哪能按的住我。
其實被關起來沒什麼不好,給我時間來整理事情以及未來的計劃,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以什麼樣的立場在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裡面。
我是第三天被放出來的,傷口感染導致發燒,意識不太清楚,我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窩囊過。但並不是完全昏迷,隱約可以感受到周圍有人忙碌,有針頭刺進血管,有藥水擦過傷口,還有消毒紗布溫柔的觸感,於是有點懶懶的想,一輩子可以這樣挺舒服的。
真正清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牆上的電子鐘,正是第五天,第二眼看見自己躺的正是皇淶家自己的床上,第三眼看見江越,如同五天一樣優雅迷人,修長如同鋼琴師的手指交叉放在腿上,看著我,第一句話卻是,“皇澈是誰?”
我瞪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發燒的時候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是皇淶的妹妹。”這些他必然知道,如此明知故問實在沒有任何意義。
我病癒,也無甚力氣說什麼廢話。
他輕輕哦了一下,便沒了下文。於是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他又說:“德叔死了兩天了。”
我也哦了一下,心想這個人動作真快。
“他說我是冒牌貨,要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