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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他這麼說我便沒有言辭反駁,總是我沒有道理。我沉吟片刻道:“我答應你。”

他聽了似乎什麼事情終於有了著落,“這件事情我以後再告訴林先生您,至於你要什麼,我也大概清楚些。這角膜捐獻的或黑市上是找不到了,但可以專門培育一對。”

這所謂的培育,同克隆或許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是不能見光的黑色交易,比軍火和毒品還要命。但他既然應承下來,自然有他的門道,我只問了大概需要多久,他卻說好事多磨,自然不能很快。

我抱著僥倖之心,又打了電話讓程蝶再去找找有沒有現成的角膜。

我想,該弄塊牌子搞個倒計時什麼的。

做完這些事情,我取了那輛新車,至少也該看他最後一眼。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後悔今天所作所為,但不這麼做,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在離開前的這段日子就再去看看他吧。

我驅車前往醫院,最後撲了空。醫生說他剛剛出院,我同他再一次錯過。

站在醫院的門口,我再次笑出聲音,真是愚蠢啊,怎麼來時就不先問清楚他人在哪裡呢,難道說病人就一定要在醫院麼。

於是開車回了夜城,既然他這麼快就出院,想必是沒有大礙了。我又何必多這份心去操勞,他也不少我這樣的奉承者。

進了在夜城的辦公室,還沒開燈,就聽見有人說,“你去了哪裡?”聲音陰鬱低沉,彷彿一塊冰點點滲透到血肉裡,是刻骨的冷漠。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將燈開啟,正看見他眼上纏著紗布坐在沙發裡,面上冷冷的。

“開車去逛逛。”把鑰匙丟在辦公桌上,我懶懶的回答。

“你有時間概念麼,這已經是凌晨了!”

我橫笑一聲,考慮到他看不見也就不必多做什麼表情給他看:“這是我的辦公室,不是你的。”

他沉默了,手卻在發抖,上面有青色的筋凸起來。

江越一定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麼顛覆他過往的從容不迫,多像一個對未來恐懼又強作堅強的信徒,我已把它看破,但若真的被現實打倒,他也就不是江越了。

片刻他就已經神色如常,恢復那種居高臨下的神氣,他說:“夜城的事你先交給別人做,這段時間你回總部來做事。”

我聳聳脖子嬉皮笑臉道:“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來,是一個極為譏諷的角度,他語氣冷漠而又怪異的說:“自然是因為我瞎了,要你來幫我。”

話說到這裡,我也不好再刺激他,多行不義必自斃,看來真是他壞事做的太多遭了報應。我只覺這報應太淺薄,其實應該更加慘烈。

“哦。”我漫不經心的應下來,著手收拾東西,還有交接的資料。

他聽到細細簌簌的響聲,卻不知我在做什麼,多少有些緊張,手在桌案上緊了又松。最後他不知怎的突然說:“你不用來了,就呆在夜城。”

我哼哼兩聲,嘲笑他:“少爺,您剛剛出院,應該在家裡躺著,而不是四處亂跑。如果傷口感染,即使找到不排斥的角膜也沒有希望了。”

他是受不得別人冷嘲熱諷的人,也最痛恨別人蔑視他所謂的權威,試想一個永遠高高在上的人又哪裡容得下旁人踩上一腳。

我這樣幸災樂禍的小人自然不能討他開心。

他猛然站起來,太過倉促差點碰翻面前的輕質茶几,“林朝陽,我命令你兩個月後回青金總部報到。”

目送他倉惶離去的背影,我笑了,高聲道:“謝謝少爺厚愛,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我邁出了離開的第一步。

第十三章 暗戰(1)

ps:我向我的小宇宙發誓,眼角膜絕對不是林朝陽的,絕對不是!!!— —

但是小人終於不能笑到最後,在夜城百無聊賴的消磨掉無足輕重的兩個月後,我開著自己的破桑塔納回到青金總部,這次所見到的江越卻不是兩個月之前的江越了,甚至比從前還有從容。

眼睛看不見了,但正如同書上所謂的第六感開啟一樣,他的其它感官相當敏銳,再也不會碰翻任何東西,開會時也不再輕易發言,一般都有江藍代言,但只要他開了口,那就是不容改變的事情。

至於我,復又做回那個無足輕重的花瓶特助,其實也完全淪為看客罷了,不需要有我的一席之地,哦不,我還有一項能力炙手可熱讓人豔羨…………暖他的床。

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