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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庫格保爾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早已知道自己問題的答案:“為什麼?”

“怕我惹禍上身。”

“你肯定沒聽這種忠告吧。”庫格保爾轉頭看向弗科,說。

“沒有。”弗科苦笑道,“但是那些黨中的高層官員,沒有一個願意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庫格保爾靜靜地看著他。

“什麼柏林的驕傲,”弗科自嘲道,“到頭來在柏林還不是被他們像防賊一樣防著。”

庫格保爾抬起左手,輕輕撩開了弗科前額遮住眼睛的頭髮。

“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情,非捂得這麼嚴實不可。”弗科說,“睡覺吧,卡爾。已經太晚了。”

萬里無雲的天空下,普照萬物的陽光傾瀉滿地,將一切包圍在一層薄薄的金邊中。紐別格借過多曼遞過來的望遠鏡,避著太陽朝天望了一會兒,說:“應該是義大利的飛機沒錯。為什麼總出現在咱們上空?”

“無線電沒聯絡上。我叫人和他們指揮官透過電話了,”多曼說,“他們說現在沒有在這邊飛任務的飛行員。”

紐別格皺起眉,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看上去應該還是張王牌,機身有特殊塗飾。”

“要不要叫弗科來看看?”多曼邊說邊朝停機坪的方向望去,“他和那些義大利人熟。”

不等紐別格回答,多曼就對不遠處從停機坪走出的人影喊道:“施羅爾!把弗科找來!”

“那些義大利人,”紐別格垂下手,將望遠鏡遞還給多曼,“你也知道他們有多靠譜。上面不知道底下有人在哪飛這種事出現在他們身上,一點都不稀奇。”

多曼不置可否地抬頭看向正在空中來回翻轉的飛機,說:“要不是看著還是張王牌,我早就上去親自把它打下來!還慣著他們這臭毛病。”

說完,他低下頭,忽然轉向一旁道:“你怎麼回來了?”

施羅爾聳聳肩,走到多曼的摺椅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多曼道:“沒找到。我另外叫人去搜了,但是我要找不到哈約,我看他們都找不到。”

“你在地面閒著幹嗎呢?”紐別格瞪著施羅爾道。

“我剛降落啊,長官!”施羅爾百口莫辯地叫道,“剛降落就被多曼上尉打發去和哈約玩捉迷藏了。”

“別和聯隊長頂嘴。”多曼不耐煩地說,“弗科手臂骨折禁飛半個月,怎麼會不在地面?給我好好找。”

“真的沒有。”施羅爾答,“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還在躲著五組組長?”

“你以為他臉皮的厚度趕不上你?”多曼直勾勾地盯著施羅爾,“不可能。”

紐別格無聲地嘆了口氣,轉過臉去。

“中隊長先生,哈約絕對不在地面。”施羅爾舉起右手,手心向前比出一個發誓的手勢,“我說得要是不對,您儘管在我機翼上攤一個月的雞蛋。”

“行了你!”多曼吼道,“跟弗科一個德行,雞蛋來雞蛋去的!我告訴你,一點都不好笑!”

施羅爾卻忽然轉頭向斜上方看去:“那架飛機好像要降落了。”

原本望著營地的紐別格忽然站起身來,朝停機坪走去。多曼坐著沒有起身,只是看著施羅爾,伸手指了指紐別格的背影。施羅爾打了個哈欠,默默地跟在了紐別格後面。

施羅爾一面走著,一面抬頭望著盤旋下降的飛機,忽然說:“長官,那架飛機,好像是哈約啊。”

“你說什麼?”紐別格猛地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那架義大利飛機是弗科在飛?”

施羅爾眯起眼睛,將右手搭在眼前:“應該錯不了,剛才轉那個急彎的時候,放下襟翼了。除了他,沒人這麼有病。”

紐別格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您給他下的是禁飛令,還是禁飛德國飛機令啊?”施羅爾問。

紐別格沉著臉沒說話。

“沒想到他和那些義大利王牌玩得這麼好,”施羅爾自顧自地說,“竟然能把人家的飛機借過來。肯定今天又趁人不注意一早就跑去義大利營地了。”

兩人一同望著停機坪上空,只見青銅色的機身尾部塗著義大利國旗的飛機輕盈地俯衝下來,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飛機在兩人面前觸地,卻猛地停止了滑行,機頭隨著慣性扎進地面,機身隨即腳朝天地翻了過來。

施羅爾立刻跑上前去,蹲下身,在駕駛艙玻璃上敲了敲。駕駛艙窗隨即搖下一條縫,露出弗科呲牙咧嘴的臉:“撞到頭了,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