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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種小人物,我們家少爺認識您就夠了。不知您現在是否方便移步二樓的包廂。我家少爺幫您壓壓驚。”

靳洋在心裡罵了句“靠”,陸景之家的狗都這麼會說話。想起之前學生時期那個神清骨秀、喜歡文字的少年,他現在真是出息了啊。

“靳洋,他們什麼人啊?你認識?”安野也終於安定了下來,有點疑惑地關注著這邊。

靳洋的眼珠子又狠狠地挖了他一眼——本來這猴子不惹事陸景之那傢伙就不會出手!

他沒好氣地回道,“一時半會說不清,在這等我一下,跟前情人打個招呼再下來找你。”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邪笑看了看二樓包廂,他篤定陸景之聽得到。

他在賭,賭陸景之年少時的真心,賭他倆曾經的年少美好一定會讓他後悔。那麼,如今,他的存在對陸景之來講,就是一顆朝著心臟正中的毒刺!就算他已經從那段感情中走了出來,他也要讓曾經拋棄他的人後悔,讓陸景之也嘗一嘗,那被留在黑暗中發黴腐爛的感覺。

靳洋嘴角噙著微笑,那嘴唇的弧度微微向左上方傾斜,勾勒出一種邪氣。彷彿他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在意。

剛剛為他擋鋼管的黑西裝男人敲了敲二樓包廂的門,傾身開啟門的時候那依舊冷冷清清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來,“來了?”

一聽到那聲音,靳洋猛地握緊了拳頭,但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減少。

屋內的環境完全不像夜店舞池的靡亂,橫木雕砌,倒是很符合陸景之的品位。

把人帶進了裡面,那黑西裝欠了欠身,隨手關上門。消音效果極好的屋內裝潢讓這裡十分安靜,靳洋覺得他都能聽到坐在自己十步之遙的陸景之的呼吸聲——有條不紊。帶著他慣有的薄荷清香。

陸景之還是那慣有的坐姿,雙腿交叉,一手搭在膝蓋上,抬眼看人時,未語先笑。

這次他的目光一直緊鎖著靳洋,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的阿洋在笑,笑得沒心沒肺——那漂亮的眼睛多了許多本來不該屬於阿洋的東西。

他嘆了口氣,儘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如兩人初見時的溫文儒雅,“阿洋,你長高了。”

記憶中的少年唇紅齒白,笑得比陽光還燦爛。和自己差不多高,但總喜歡把那毛茸茸的頭髮擱置在自己的肩窩處,像只可愛會撒嬌的巨型犬,毛髮中都散發著無憂無慮陽光的味道。

靳洋抱著手臂斜靠在門上,挑眉一笑,“自然,人總是會變的。”

要是放在三年前,每當陸景之笑語盈盈地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他應該會屁顛屁顛地靠過去。那時自己中文已經不錯了,但為了多聽幾句陸景之的聲音,靳洋總是會摟著陸景之的腰說,“什麼?什麼?”央求著他再重複一遍。

陸景之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他走過來。

兩人距離得很近,靳洋幾乎能感覺到陸景之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臉上。走近了,他才發現這個男人瘦了,但眸子卻一點都沒變。那墨色的瞳孔彷彿一滴墨汁滴在宣紙上,散不開。他甚至還能聞見他身上的薄荷香味,居然沒被自己身上的煙味掩蓋,真是神奇呵。

陸景之冰冷的手指慢慢附上靳洋的臉,他尖尖的下巴。那墨色在他眼珠子裡翻滾,啟唇之後,他才說道,“我總覺得我沒變……阿洋,我想你。”

靳洋立馬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全無,猛地偏開頭,避開陸景之冰冷的手指,“你沒變?我還記得你當年可滿身都是賣弄文墨的儒生氣質,是出口成章的話劇社社長啊。如今前呼後應的陸家二少哪能跟當時我記憶中的學長相提並論啊?”

陸景之聽到“學長”的稱呼完全僵住,急切地去尋找著靳洋的瞳孔,卻看見他一直皺著眉頭,根本就不屑於看自己一眼。

靳洋覺得陸景之身上的薄荷味幾乎快要讓自己窒息了。當年學生時代的美好和訣別時的狠戾成為鮮明的對比,在他的腦海裡回放。今天居然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對自己說,他想我。

靳洋臉色厭惡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他側開身子,將自己和陸景之的距離拉開,“陸景之,你怎麼敢說你想我?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說你和我是不一樣的,因為你姓‘陸’。我料想,就算你忘了自己當年說過的話,也不會忘了自己的姓氏吧。”

面對靳洋的尖酸刻薄,陸景之的臉色又蒼白了許多,他有些無力地笑道,“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但是……我後悔了,我發覺,當年拋棄你的決定是多麼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拋棄”這兩個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