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ok,我知道了。今天麻煩你了。現在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會照顧好他。對了,麻煩你和你們老闆說一下舒飛的情況,可能這一個月他都不能上班了,就是出院,也需要臥床調養。”
阿寧瞪大眼睛,說:“咦,剛才醫生不是說三天嗎?休一個月病假的話,我們老闆要發瘋了。”
高遠冷哼了一聲,說:“那就讓他發瘋好了。在命的面前,他算個毛!”
阿寧本來是能言善道,和誰都能來上幾句的,可是面前這個長相俊美面容冷冽的大帥哥的氣勢實在是有些叫人心裡發怵,也不敢答話,就低低地說了一聲“再見”走了。
高遠辦好入院手續出來,到了舒飛的病房。
舒飛此時已經醒了,依舊是面白如紙,看著高遠過來,嘆氣說:“又麻煩你,我……”
高遠說:“你只管休息,咱們先別說話,或者,我說,你聽。”
高遠知道舒飛現在最擔心的是睿睿,便自己主動說:“睿睿那邊你別擔心,我已經打了電話回去,我家老爺子和張阿姨已經趕去你家裡了,要是睿睿睡著了,他們就在你家歇著,要是睿睿醒了,他們就會帶他去我家那邊,方便照顧他。你這病是胃部出血,至少要住院三天,出院了也要仔細調養,醫生說了,胃病是‘三分治,七分養’,之前那樣玩命地工作是肯定不能再繼續了。”
舒飛聽了微微蹙眉,說:“是胃出血?不會是胃癌吧?”
高遠儘量淡化,說:“不會啊,你想到哪裡去了?來不來就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舒飛垂下眼,說:“我舅舅就是得胃癌死的。”舒飛的心下一片黯然,舅舅的胃癌確診之後才不出兩個月就死了,死的時候人瘦成了一把柴火棍,家裡也被拖得一貧如洗。
高遠連忙寬慰他說:“胃出血有好幾種原因,醫生推斷說你這是勞累和長期飲食無規律造成的急性胃潰瘍引發的出血,還沒有確診,要等明天。你這幾天都不能吃很多東西,只能吃少量的流質食物,輸營養液。”
舒飛抿著唇,沒說話,眼中的憂色如暮靄一般沉。
高遠忍不住握住他放在床邊的手,說:“你別瞎想。不會的,真的,你……我問過醫生了,他說大半都不會是。”
舒飛勉強地說:“那就好。不然……”不然,睿睿該怎麼辦?
為了錯開舒飛的注意力,免得他繼續胡思亂想下去,高遠拿著手機翻找一些笑話和段子,笨拙地講給舒飛聽,想要為他排解一下愁思,奈何高遠這個人性格就不是那種很會插科打諢調動氣氛的人,只是把舒飛說得呆愣愣的。
舒飛咳嗽了一聲,說:“謝謝你,別說了。十二點多了,你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高遠怎麼可能走,說:“走什麼?你這還在吊水呢,總得有人守著。”
舒飛說:“不用,我自己看著,吊完了就按一下那個按鈕,護士就來了。再說,這裡只有一張床,你睡哪裡呢?”
現在的醫院有多種病房可供選擇,高遠選的是最好的帶衛生間和空調電視機電腦的標間式單人病房,只是,房內只有一張病人床,還有一個摺疊皮沙發是給陪護的病人家屬用的,但是不提供被褥。高遠若是晚上不走,就只能睡那張皮沙發,還沒有被子墊褥,夏天還能湊合,大冬天怎麼扛得住?
高遠說:“沒事兒,我把空調開大點。還有,我想起來了,我車上有個枕頭,拆開來是個摺疊的小毯子,湊合著過一晚上能行。”
等高遠把那個枕頭拿上來,舒飛摸了摸,擔憂地說:“這麼薄啊,還這麼小,也就只能搭著點肚子。”
高遠不以為意地抖開,說:“就這樣吧,將就將就。哎,我說,怎麼你一個病人倒是擔心起我這個非病人了?歇著吧。”
舒飛的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
高遠這是第一次在病房陪護病人,全無經驗,只是覺得舒飛是重病號,現在應該好好地閉著眼睛睡覺,見舒飛在病床上有些不太安穩的樣子,便說:“你安心睡,我給你守著。”
舒飛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高遠想了想,說:“是不是躺得無聊了,想看會兒電視?行,我把聲音開小點,咱不吵著別的病房的人。”
舒飛實在是忍不住了,說:“你按一下按鈕,叫一個護士來。”
高遠馬上很緊張地說:“是哪裡不舒服嗎?”一邊說,就一邊按了按鈕,還跑到外面的走廊上張望,生怕護士沒注意到這裡按了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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