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傢伙是吧?”
嚴君廷清楚事情至此,該說的就必須說清楚,他是為陸定語好,沒必要承擔這些不合理的指控。“我從沒這麼想過!你的家人說你不喜
歡心理醫生,宇希又求助於我,我當然只好幫忙;再說你只是生病了,我並不覺得你的情況很有趣,我們全都希望你趕快好起來而已。
”
“如果宇希沒去找你,我們也不可能會有交集是吧?”
嚴君廷不發一語。
原來是因為範宇希的關係……對啊,他怎會忘記嚴君廷也是喜歡範宇希的,他對自己不過是身體上的吸引罷了,根本沒有任何感情。
他是在期待什麼?嚴君廷根本不可能真心喜歡自己,他只是貪戀身體的快感罷了!他還期盼什麼?真是可笑。
“你們根本不懂我的感覺。”陸定語這次另一隻手也貼上牆壁,將嚴君廷鎖在自己的懷中。“你們別太自以為是,以為我就該讓你們救
贖,認定一定可以讓我好嗎?你們這些醫生講的不過都是廢話,聽完我的痛苦,然後輕鬆地說—句‘下次我們再來談談你的家庭’、‘
下次我們再來聊你的學校’,這樣就能減輕我的痛了嗎?”
“是!我們是不懂你的心有多苦,但你也別自以為是,以為你很值得別人同情,我看過比你更可憐的病人,你這樣只算好而已,就算沒
有醫生,總有一天也會好起來,是你自己一直沉湎於過去無法擺脫,想要繼續用這種悲慘的角色來贏得別人的關注!說穿了,你不過是
得了要人注目的病!不要永遠都以受害者的角度來看我們,這世界沒有絕對,你的好與壞完全操縱在你手中,你當然可以繼續頹廢下去
,也能夠站起來勇敢承受,這—切都要看你;就算我們想要幫忙,你若不振作,誰都使不上力!聽清楚了嗎?”
自從他病了,就沒人再對他說出這麼重的話,陸定語一時間難以承受,搖了搖頭,腳步逐漸住後退。
為什麼嚴君廷總是不按照他的希望走?他只是想要他對自己溫柔一點、包容一點,為何他偏偏要將他的防備給拆下,讓他的世界崩毀?
“我不需要你!誰都不需要!”
那天激烈爭吵之後,陸定語離開了他家。
嚴君廷以為陸定語會回到範宇希那邊去,打電話去試探才知道他並沒有去,也沒有跟家人聯絡,加上他身上沒有手機,根本就沒人清楚
他跑到哪裡去;原以為他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他的生活也逐漸迴歸正軌,一切都已揭穿,他們就不可能再有關係了。
但一個禮拜後,陸定語狼狽地出現在他家門口。
他只聽陸勤仲說過他的弟弟有多麼出色、多麼令人驕傲,但在他的記憶裡,陸定語一直是個很強勢卻又頹廢的人,不過再怎麼糟也沒有
他此刻的模樣來得慘,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直挺挺地站在他家公寓樓下。
陸定語身上穿的衣服仍是上次離開前的那一套,臉上是沒什麼髒汙,依然看得見他那張俊俏冷漠的臉蛋,但全身已經髒兮兮,頭髮亂七
八糟,而且還傳出臭味,不過有趣的是,他的眼卻炯炯清明,彷彿脫胎換骨般。
才短短一個禮拜而已,他卻有了不小的改變,這點令嚴君廷很驚訝。
“你是去垃圾場住了嗎?”上下打量他一圈,嚴君廷雙手抱胸,調侃地問。
“我去當流浪漢。”他慵懶地回以一句。
“還習慣嗎?”
陸定語面無表情,明知嚴君廷是諷刺自己,他沒有生氣,只是聳聳肩毫不介意地回道:“起先不習慣,但後來就習慣了。”
離開這邊,他不可能回家,也沒想過到範宇希那裡,他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將手邊的錢全部跟幾個流浪漢分了,這一個禮
拜的生活,說有多散漫就有多散漫,醒來就是為了吃,吃完後到哪都可以睡,公園、馬路、車站統統睡過。
可這段日子他不再介意旁人的眼光,想要怎麼做都是他的自由,坦白說這還是他第一次那麼無拘束的活著,讓他很痛快。
“既然習慣了也不錯,又何必來找我?”
陸定語沒有回答,目光卻瞅著他。
被他看得全身發燙,嚴君廷連忙轉移話題。“怎麼不去找宇希?”
“我不想。”這個禮拜,他只想到嚴君廷一個人。
“那為什麼來找我?我記得你好像不願再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