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養的都是一群什麼人!佟天海怒由心生,把手中的咖啡重重摔在桌子上。幾滴黑色的液體飛濺出來,沾染了案前的日曆……那是一串微妙的數字,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過去。今天,是秦雪依的祭日呢!佟天海微微一笑,差點忘了,自己身邊不就有個天才律師嗎?心情意外地好起來,佟天海交待了一下,離開了辦公室。
那個人還沒有被徹底征服,即使是用直覺,佟天海也感覺得到。雖然面對自己時是全然的溫馴和順從,但靜下來之後那拒絕的姿態還是散發著淡漠疏離的氣息。堅硬的心被狠狠摧毀卻好像仍然留下了什麼,抗拒著什麼,護衛著什麼,不是那種銳利的鋒芒,而是聖潔渺遠,不可觸碰的柔光,烏雲遮不去,刀劍斬不斷,虛幻的似乎只有存在感。無從捕捉,但佟天海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樣的存在……直到一個深夜,佟天海無意中發現了譚嘯心中深藏的,未被踐踏的柔軟,在所有堅強碎裂後依然保留的東西……秦雪依!
無眠的夜晚,譚嘯抱著陣痛的頭,吐出模糊的呻吟。假寐的佟天海,終於把那不成調的聲音拼出,斷斷續續輕輕淺淺,他卻聽得無比清晰,只是兩個字……雪依。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日夜折磨譚嘯的頭痛,竟只因這個女人。而譚嘯,竟敢借著頭痛,明目張膽地思念這個女人。暴怒席捲了佟天海,他也沒有忘記,上一次瀕臨失控的憤怒,同樣是為了這個女人。
不可饒恕!
不自覺的,使出了狠厲的手段,折磨了那個身為始作俑者的男人。即使是看著他在身下一遍遍的求饒崩潰,也不能使心中的怒氣消去半分。所有念頭都在腦中轉成了不顧一切的毀滅和摧殘。最後折騰到自己也精疲力竭,佟天海才把TOP給了狼狽得一塌糊塗的譚嘯。他那醉仙欲死的滿足和頭疼欲裂的痛楚一樣讓佟天海覺得刺眼……是什麼樣的幻想才能帶給他這樣滿足的表情,難道還是那個秦雪依!
輸給一個人兩次,遠不是佟天海所能忍受的了,況且,還是一個死去多年的女人!所以,他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徹底征服譚嘯的契機。
現在,機會來了。
佟天海站在他面前時,譚嘯手中的書不覺地滑落。這個男人的出現只會意味著痛苦,更別說在這樣反常的時間,反常的地點。身體有些僵硬,條件反射地戒備著。面對佟天海,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悠然。
佟天海很滿意譚嘯的反應。黑亮的眼睛自他進來時便一刻不停地追逐著他。些微的防備,深藏的恐懼,以往冷淡的忽視和高傲的嘲弄早已消失的乾乾淨淨。
“穿上衣服,跟我走。”簡短的命令,和手中的東西一起拋過來。
譚嘯一陣錯諤。他肯……讓自己穿衣服?即使只有外衣,也沒有權利計較,至少總勝過衣不蔽體。短暫的興奮過後是深刻的悲哀。一件衣服便值得高興,自己的情緒何時變得如此廉價,卑微的,連自己都忍不住唾棄。
大概是太久沒有穿衣服,布料覆在身上的感覺竟讓他有些難以適應。純潔耀眼的白色,也不再適合這髒汙了的身體。跟隨著佟天海的腳步,譚嘯心知他邁向的不會是久違的自由,很可能是更危險的陷阱。
黑色的車在山路上疾馳。兩旁的樹木隨風展開鮮亮而招搖的色彩。譚嘯的眼睛被微微刺痛,如此充滿希望的新綠,已成為心底遙不可及的奢求。不敢去看身邊的人。任何時候佟天海的存在都是一種壓迫。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從容淡定,彷彿是上一輩子的事了。
“我一直在想……”佟天海開口,終結了譚嘯的忐忑,開啟了另一種恐慌,“在車上做會是什麼感覺。”
譚嘯驚詫地抬起頭,想拒絕,卻生生地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抗拒,他早已失去了這麼做的勇氣。
“陸卿他們還在前面。”說完才發現這個理由多麼可笑,一個可以讓手下輪暴自己的人,怎麼會在意這些。
佟天海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像是等待犯錯的小孩主動承認的師長。
譚嘯咬了咬唇,目光哀婉。姿態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誘惑。
佟天海把手探入懷中,拿出香水瓶漫不經心地把玩。
心底升起一股惡寒,不由自主地顫慄。譚嘯伸出手輕輕壓下佟天海擺弄瓶子的手指,另一隻手緩緩解開自己的衣釦。衣服果然是不適合自己的,穿上,也不過是為了脫下。
車窗是敞開的。原本柔和的風因為車的速度而囂張地闖進來,烈烈的,打在光裸的肌膚上尖銳地疼痛。暴露在山風中的身體,仍然有著難以言喻的羞恥感。以為自己應該習慣,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