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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譚嘯伸過被銬住的雙手:“好久不見,非羽。”然後又轉身對剛才的那個警察說道:“謝謝你,劉警官。”

劉夢龍開啟譚嘯的手銬,拍拍他的肩膀:“幹嘛這麼客氣,再說你不是也曾經幫過我們大忙。”

林非羽緊緊地抱住譚嘯,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激動:“譚嘯啊譚嘯,你這沒良心的東西,一消失就是這麼久,你害死我了你!”尾聲竟帶了哭腔。

譚嘯不著痕跡地脫出他的手臂,笑道:“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你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給誰看?”

林非羽也禁不住笑了:“看來你的確過得不錯,嘴巴還是那麼厲害。”看到譚嘯略尖的下巴那笑容又黯淡下來,“不過,怎麼瘦了這麼多……”

“行了,行了。”譚嘯對著劉警官毫不留情地奚落自己的朋友,“你看看,他一個大男人酸成這樣……”

“我這是擔心!”林非羽反駁道,“你這無情無義的傢伙,枉廢我為你心機費盡。”

“佟天海心思縝密,極難相與,這些日子是我讓你們受累了。”玩笑歸玩笑,譚嘯的感激之情半點不假。

“這回是誰犯酸?”林非羽笑道,“落到這隻狐狸手裡算你倒黴。在國內,等我們發現時他的替身已經被假釋了。而他現在坐鎮馬來西亞遙控指揮,自在得很!”

說到自在,譚嘯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好像忘了說……我身上有追蹤器。”譚嘯伸出左手,“還是短時間無法去下的那種。”

一時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後劉夢龍說道:“事不宜遲,手續已經辦好,我們明天就回國。”

佟天海在陸卿彙報的時候一直轉著手中的筆。筆桿反射的光芒在手指間一圈圈輪過,持續著極度無聊的狀態。陸卿聲音落下後是一段很長時間的靜默,然後是筆掉在桌子上清脆的響聲。陸卿一直沒敢抬頭去看佟天海的表情。

“你怎麼看?”佟天海的表情靜如止水。

異常的平靜讓陸卿覺得寒意從心底往外滲,那種情緒比狂怒更可怕,平靜如此說明他已經冷酷到不帶任何感情。

回答時不自覺地帶著小心翼翼:“譚嘯記錄清白,沒有理由被捕,所以這應該是一個策劃周詳的脫身之計。時間地點都選得極佳,在舞會中我們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出手,而且對方還是國際刑警。”

“依你看,誰是主謀?”

“這個……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說啊。

佟天海輕聲一笑,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這有什麼諱言的?不就是雨泠嘛。”

這一笑笑出陸卿一身冷汗。

“他引誘我妹妹在前,背棄諾言在後,你說我該怎樣處罰他?”悠哉地把椅子轉了半圈,佟天海對陸卿命令道:“派人看住雨泠,三天內不准她踏出房門一步。”

“可是……”

佟天海打斷他的話:“我知道她要回法國,但禍是她惹的,就該讓她好好反思,都怪我平時太寵她了。”

“那少爺就打算這麼放譚嘯回去了嗎?”

“怎麼可能。”

“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襲警啊!”

佟天海把椅子轉回來:“我有說過要幹那種蠢事嗎?去監視跟蹤器,把他的行蹤報告給我……我自有辦法讓他束手就擒。”

陸卿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佟天海平靜無波的臉孔讓他再次震懾於自家少爺深不見底的城府。可明明昨日還溫情款款何以今天就風雲變色毫無半點溫存的痕跡?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陸卿想不明白。

在去機場之前的一段時間裡,譚嘯被嚴密的保護起來。儘管如此,也沒人敢掉以輕心,只怕一個疏忽就讓佟天海有機可乘,使一切努力功虧於潰。

然而現在譚嘯一行人已至侯機大廳,也不見Aquamarine有任何異動。大家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反常的安靜卻讓譚嘯倍加警惕。就這麼放了他,實在不是佟天海的作風。野獸的蟄伏,很可能是為了致命的最後一擊。

機場里人來人往,重複著不同的聚合與別離。窗外飛機起起落落,像起伏不停的流光。人生際遇無常,昨日在彼,今日在此,也難料明日又在何方。凝視著眼前一對抱著孩子的年輕夫婦,譚嘯神思一陣恍惚,若雪依還在他們是不是也會如此,平凡但是恬淡,普通但是幸福……頭又開始疼痛。

“譚律師,譚律師……”焦急的聲音打破冥想,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看!”

譚嘯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向大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