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終於沒敢亂動。
然而,幾乎是門鈴聲停下的瞬間,程驍的手機就玩兒命地響了起來。
少年蹙眉看著螢幕上閃爍的“夏千秋”三個字,嘴角一撇,料想到剛剛按門鈴的就是他,大過年的,這個罪魁禍首居然敢登門?他到底是要幹什麼?乾脆讓小爺我來會會他!聲音卻脆甜脆甜地接了起來:“喂?夏哥麼?程老闆在洗澡啊,有什麼事情麼?”
只聽見電話那段,夏千秋語氣很奇怪地問:“你們……辦完事兒了麼?”
辦事?!如果……在垃圾場裡翻了一天戒指也算是辦事兒的話……
少年忽然惡作劇之心大起,“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完啊(搞不好一會兒程老闆還需要心理輔導啊該死的傲嬌攻!)。剛剛忙了半天,程哥差點沒弄死我(誰在垃圾場裡徒手翻垃圾會不想死啊!),誰知道接下去他還會不會有性致啊。夏哥也想約我啊……可是程老闆包了我整整一天嘛。你也知道我們是按時收費的。要不,咱們改天?”
嗯,陪他翻了一整天垃圾,也算是差點弄死他,少年拍著胸脯自我安慰道,我可沒有說謊啊,你自己想歪了可不要怨我……
“不必了。”
“喲,夏哥今天還真是絕情啊。您也別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嘛。我知道您那個新寵長得不錯,可吳先生再怎麼好看也是別人的老婆嘛。”順便藉機敲打了他一下,吳優沒什麼朋友,離家出走也多半呆在夏千秋那裡。人在感情受挫的時候最容易被人趁虛而入了,更何況是夏千秋那樣一個動機不純的傢伙,少年心道,程驍,我也算是對得起你了,還這麼婉轉地提醒你情敵趕快把你老婆送回家來。找得著我這麼敬業的賞金獵人麼?
“很快就不是了,他馬上就要恢復單身了。”
“那還要恭喜夏哥了,下手真快。”少年心道你這個老賤人得手了還敢來上門賣弄當小爺是吃素的麼,嘴上的恭維話卻是已經慣性似的出去了,手腕卻猛地被人握住,回頭,正看見一身是水泡沫還沒衝淨的男人圍了一塊浴巾就急吼吼地出來了,凝眉怒目道:“誰準你接我電話!”
少年揚眉,顯然男人已經在浴室裡聽見了不少東西,這會兒已經快要氣得發瘋了。
“夏千秋,你這是得手了來我這裡炫耀的麼?真不知道你這人怎麼會這麼無聊,吳優不過是一雙我搞過的破鞋而已,哪裡就值得你那麼待見了!”
詆譭自己喜歡的東西,以為這樣就能讓人放手……真是小孩子的脾氣啊。少年暗地嘲笑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狠了,這個看似精英實則腦殘的傲嬌攻接著鼻孔朝天地說:“我真同情你啊。你要是接手了吳優,可就有你難受的了。脾氣又怪又無聊,玩兒什麼都放不開。全身上下也就那一張臉能看……不過嘛,三十歲的老男人,很快也就要長皺紋了。但願你對著他那張老臉不會倒胃口。”
男人怒極反笑,“怎麼不說話?呵呵。他那裡已經被我插得松的不行。但願那個我用過的大送貨還符合你的尺寸。”
……
男人傷痕累累地跌跌撞撞地行屍走肉地敲響了少年的門。
小妖開門的時候被嚇了好大一跳。今年流行家暴妝麼?誰能來給他解釋一下那個素來最注重個人形象的程老闆此時一身汙泥滿臉血痕地倒在他門前算是怎麼回事啊?
風雪掛在他的臉上,卻也掩飾不住他濃厚的哀傷。
“你的幼稚,讓你做出蠢事,你的驕傲,讓你從不解釋。”那時,夏千秋高傲地對他仰起頭,“你現在說出一切,或許還來得及。”
他笑著,沙啞著嗓子說——“我沒什麼好說的。”
敵人的施捨,他不屑。
他只是凝視著千秋身後的那道身影,那個曾經對他用情至深,卻在今天對他說“分手吧,親愛的,你實在是配不上我”的人。
被人暴打,被人羞辱,都不算什麼。
只有他,才能最終傷了他。
“你動手吧。把我欠你的一切都拿走。”
“你欠我那麼多,幾巴掌就還清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他緩緩地笑。“我要你——永遠都欠著我的。”
男人從來不曾對他說,這樣的笑實在太過耀眼,他恐懼著那些發現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藏著一個珍寶,個個都伸出手來恨不得搶到。男人也從來不曾告訴他,其實覬覦他的狂蜂浪蝶有多少,他只是深深的恐懼,怕終有一天,他會離他而去。
少年被他這一臉青青紫紫虎了一跳:“誰幹的?”
吳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