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的精神有些渙散,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頭也暈暈的,他哭了,不放棄的繼續問“難道對你而言,我從頭至尾只是一個床伴是麼?”
聽到電話那頭簡簡單單的“恩”了一聲,莫清笑了,笑的是那樣的無奈,可是他不信,三年多了,怎麼會沒有感覺呢?沒有一絲的顧慮,你不會那樣的寵我,你不會那樣的對我好,他知道的,陸邵楊一定是為了讓他死心才會這個樣子的……
“那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哭麼?會記著我捨不得我麼?”
莫清就像是瘋子一樣說著虛無縹緲的話,陸邵楊想了想,開口說“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你還有事兒麼。”
莫清淡淡的說了聲沒有,然後就聽見那頭掛了電話。
陸邵楊不知道怎麼了,胸口有些悶悶地喘不上起來,狠狠地呼了一口氣,轉頭叫沈沁上車,剛開啟車門就聽到身後傳來剎車聲然後就是一陣吵鬧,街對面好像有車闖到了人,圍了好幾圈人。
突然一絲不安的情緒席上心頭,起身就跑過去,莽莽撞撞也沒太注意來往的車,扒開圍堵的人群,看到地上有好多的血,司機師傅有些緊張害怕的下來,周圍的人趕忙打120急救,誰也不清楚怎麼好端端的一個男孩子就穿到馬路上,嚇壞了路人。
陸邵楊走上前去蹲了下來,嘴裡止不住的叫著莫清……
莫清的臉上都是血,手機早就被摔了粉碎,陸邵楊蹲在那兒不敢碰他,他怕一碰哪根斷掉的肋骨刺穿器官,陸邵楊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他沒想過莫清真的會做這樣的傻事,他說的只當是玩笑,怎麼事情就發展到了這樣子,陸邵楊不知道,手足無措、茫然若失……這樣的事態並不是他所預想的,他悶悶自問,是不是自己很失敗,才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他恨自己,剛才怎麼沒回個頭、怎麼說了那麼混賬的話,怎麼沒多想一下,手指顫悠悠的伸過去,碰到莫清的臉頰,血還是溫熱的,粘紅了陸邵楊得手,他按住他的額頭,他怕莫清一直流血,可是就是止不住,不停地往外湧。
陸邵楊這一刻顯得很慌亂“莫清,莫清,堅持住,堅持一下……莫清……”
這句話他不知道莫清能不能聽到,又或許他是安慰著自己,以為這樣他就能堅持下去。
救護車來的時候陸邵楊說自己是病人的家屬,跟著上了車,醫生在車裡忙著給莫清處理傷口,帶上呼吸面罩,陸邵楊的手冰涼,握著莫清得手,他埋怨自己,如果剛才不那樣說是不是就沒事兒了。
莫清還在急救室裡,陸邵楊站在外面著急,他想起莫清問的那些話,覺得他傻,怎麼就信了呢,自己又怎麼會不在乎呢,沈沁遞過來一瓶水,讓陸邵楊去那邊坐著,陸邵楊搖了搖頭,沒說話,依舊站在門外,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醫生護士出出進進,陸邵楊站在那兒看著門一次次的被推開,一次次的有關上,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突然說急要血,陸邵楊趕忙的衝了上去,說自己的可不可以,護士看了他一眼,說先化驗一下吧,陸邵楊讓沈沁在這看好了,自己跟著護士化驗,合格了躺在那裡抽血,血液一點一點的從身體裡抽到血袋。
看著天花板,有些迷茫,自己做的對麼,這樣做合適麼,他懷疑起自己,對自己來講莫清到底算什麼?一個床伴,一個過客,卻都抵不過是王薔的兒子……
抽完了血沈沁想讓他休息一下,陸邵楊搖了搖頭坐在那裡,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陸邵楊跑到門口等醫生出來,問莫清怎麼樣了,醫生說還好當時司機有及時剎車,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如果狀態好的話,這幾天就能醒來。
陸邵楊說了聲謝謝,莫清被護士推了出來,身上插著點滴的管子,好多袋藥,還有裡面包含著陸邵楊的血的血袋,讓沈沁回了家,自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莫清的臉色蒼白,沒有什麼血色,嘴唇也有些乾裂,陸邵楊用溫水陰溼了毛巾,覆在莫清的嘴唇上,他怕莫清一醒來說話的時候裂開。
又給他掖了掖被角,病房是高階病房,陸邵楊看了眼溫度表,開啟了空調調了調,又擔心太熱了,降了兩度,看著吊瓶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注入莫清的體內,陸邵楊有些心疼。
詳細的問了醫生莫清的注意事項,一一做了記錄,又吩咐司機明天一早去接陳嫂,讓她收拾好莫清的東西帶過來。
陸邵楊突然覺著特別累,癱坐在椅子上,莫清的這件事讓他很棘手,他都不清楚該從何下手,或者怎麼辦才好,該斷的東西應該果斷一些,他時刻的提醒著自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