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本來就沒想要跟這個人發生點什麼特別的干係。但是無可奈何的是,齊言無心和他對著幹,但是凌沐晨卻偏偏認定了他似的,處處作對。
“齊言是吧,幫我泡杯咖啡吧。”
“齊言是吧,這個檔案什麼意思啊,字太多了。”
“齊言是吧,怎麼這個位置太陽那麼大,來,幫我把位置調一下。”
對這一切,他都不過視而不見。
“齊言是吧…你,”凌沐晨一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手上也隨之一抬起,齊言已經知道他的意圖。
“好。”不就是倒咖啡嗎?
“好?我可還沒說完…”看著眼前這人幾乎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仔細看來卻還是能夠看得清楚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像是唯一能夠宣洩不滿的途徑。
也許就是這樣,凌沐晨看齊言越發覺得有趣了。
“哦。凌先生,請繼續?”齊言只做陪笑似的笑笑。才開始就這個樣子,齊言開始無法想象再繼續下去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他到底和凌沐晨發生了什麼嗎?或者只是出於個人的不滿?
“去倒咖啡。”
那段時間對於齊言而言確實有些讓人不舒服,只是任憑凌沐晨怎麼整他,這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男人卻始終對一切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凌沐晨實在不知道,這個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卻也因為如此,回過神才發現自己還真是對他有了過多的關注度。
其實答案很簡單,對於現在的齊言,莫寒啟就是最重要的人。離開T大以後,他也是為了莫寒啟才甘願留在這個壓力極其大的城市。
只是莫寒啟似乎才是那個不明真相的人。
一天和他打電話。
“小言,今天參加學校籃球賽我們班得了第一哦。好開心啊。”莫寒啟毫不吝嗇的和齊言分享著在學校裡的快樂,不免又猶豫的嘆氣,“好可惜小言沒有來啊。”
“我也想啊,但…”他每天累得和狗一樣都沒法完成的工作量,現在多了個凌沐晨對著他使喚來使喚去,哪裡有空?
“我知道嘛,小言總是想著工作啊,完全沒把我放在心上,小言心裡工作第一。”
“我沒有…我也很想來看你們比賽啊。”
可是,哪裡有空。
“是吧,小言…果然工作更重要吧。”莫寒啟滿臉苦笑。
“寒,這個時間,現在在上自習嗎。”忽的打斷話題。
他記得那時候比自己高了一個年級的莫寒啟為了見他一面和他一起上自習,一起度過的枯燥無味的時間,因為這個人而變得不同。
那時候自習課他假裝找位子,便正好坐在了齊言身旁。可是很奇怪,哪有人上自習課什麼也不帶?他卻一臉笑的溫柔。
“齊言?帶了筆嗎?”王子殿下笑著說完才發現自己講錯了臺詞,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叫名字。卻笑著解釋:“上次是我不小心撞到你的。”
齊言這才記起那一次的籃球賽,其實他早就沒放在心上。只是笑笑,將自己筆袋裡的鋼筆給了莫寒啟。
王子殿下自己在旁邊轉著筆,忽的一下把整隻筆轉飛出去了,最後不好意思對著齊言說了聲對不起。齊言只笑了笑,說:“沒關係。”
其實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說的是:不用的話,請還給我。
莫寒啟一眼就看出齊言到底是什麼小心思,卻也因為這樣偏偏老是纏上他。有一次齊言和陳樵走在路上,莫寒啟假裝去找陳樵,最後卻給齊言塞了一張紙條。
那一次算是第一次約會,齊言在天台上看見帶著眼睛正在畫畫的莫寒啟。
“你在這畫畫嗎?”
“恩。”微笑著,他手上的素描紙上是線條凌亂卻一眼看得出來的學校大樓,草稿已經畫的很傳神了,比例和細節也處理的很好。那些仔細一看略略有些凌亂的線條似乎也只是因為他那雙靈動的手和飛越的思路,顯得格外不羈。
才知道這個人特別的一面,不單單是打籃球。
莫寒啟是出身豪門的少爺,興趣是畫畫,只能當做玩玩而已的東西,卻被他奉為信仰。
他說他以前去過國外,看過畫展,想要成為那樣的自由畫家。齊言第一次那麼貼近這樣的他,不敢去看那雙眼睛。
那天晚上,齊言做個一個夢,夢見第一次在天台上和莫寒啟見面。他溫柔笑著,對自己說。
“齊言,我想要成為一名畫家。”
齊言看著眼前的人,第一次發出心底的笑:“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