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低語,表情似很痛苦,文也卻不知為何。
站不起來的是自己,怎麼反而是他痛苦?
“那些事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為何還要放在心上?揹負過去創傷不放的人是你自己啊!”
他已為那些罪孽付出代價了,為何還要捉著不放?他要自虐到什麼時候?
“光憲……你弄痛我了!”
光憲立即回過神來,倉卒放開手。
他竟然情急得在不知覺間用了力,動作由抽動變成拉扯。
“對不起,有沒有怎樣?”
文也無語搖頭,眼角泛著淚光,使光憲產生罪惡感。
“我……對不起,我真的很想幫助你。”他無力地垂下肩,顯現出從未有的挫敗感。“你的缺陷絕對是因為你的心理問題,文也。但我真的覺得你沒必要為過去的事耿耿於懷,這世上每個人都有罪,你已經為自己的罪付出應有的代價,也改過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
文也怔怔地望著他。在以為自己看過光憲的所有個性後,他又出現新的容貌,一個自己全然不熟悉的容貌。這個光憲是真的在為自己痛苦、傷心,沒有一絲虛假。
在他還不知該如何回應時,光憲慕地發出嗤笑。
“……其實我小時候被性騷擾過。”
文也驚訝地睜大眼睛。
“那是我小學的時候……一個沒看過的男人把我帶到隱密的地方去摸我的身體。他要碰我的性器官,幸好我拒絕了,所以才沒被怎樣,不過這件事影響我頗深……”
忽然,一切都明朗了。
光憲當初會注意自己、收留自己、討厭自己的理由……
他把那個男人代入到自己身上,藉此報復。
一切都那麼符合現實,叫文也沒法置疑那是否是謊言——不,他根本就沒想要懷疑。沒一個男人會拿這種事當玩笑來開,更何況是自尊心這麼強的光憲。
文也張開雙手,輕輕抱住光憲。光憲剛開始有些吃驚,爾後嘆了一口氣,乖乖地靠在文也懷中。
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對人說出自己的過去,顯示他虛弱的一面。
而且幸運地,得到最溫柔的安慰。
那是距離光憲向自己透露過去的一個星期後。
文也結束工作後坐電車直接回家,意外地在門前看到百合子。
穿著連身洋裝的百合子走到他面前,微笑著對他點頭。
“你好,你是天川光憲的朋友吧?”
“我是……”
自從光憲生病那次,文也再也沒遇到他,也沒把她放在心上,一時之間還以為她只是路過的陌生人。
“我是上次來拜訪光憲的村上百合子,請問可以耽誤你一些時間嗎?”
沒錯了,是這個散發花香的名字。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到附近的餐廳去。”
文也不置可否地和百合子一起到跟車站反方向的小餐廳。對於百合子為何會找他,文也完全沒個譜,他和百合子的第一次見面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甚至沒說過話,她沒理由找上自己。
“請問你的名字是?”向侍者點了茶後,百合子率先開口。
“桂木,桂木文也,文學的‘文’。”
“桂木先生……恕我大膽地問一句,請問你和光憲的交情到什麼程度?”
文也聽到這問題,以為他和光憲之間的關係敗露,嚇得心頭一震。可是仔細觀察百合子的表情卻又不像那麼一回事,他遲疑地回了一句:“還好。”
“是嗎?”百合子回以微笑。“因為光憲不太像是會和任何人深交的型別,我想桂木先生你大概是和光憲交情最深的好朋友了。”
“哪裡話……”
“其實我到光憲的住處來,也不太肯定能否找到你,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住處,只好跑來碰碰運氣,幸好你出現了。”她繼續解釋道。“光憲他還在公司,你可以不在意地跑來,這點連我也做不到……,不,就算他在家,我也不敢貿然跑來吧,所以我擅自以為你和光憲的交情深厚。”
她想說什麼?難道想探出我們的事?
表情僵硬的文也有所警戒地聽著她說,不敢任意開口,只怕一不小心洩漏不該洩漏的事。他身懷的秘密太多,無論是任何一個都足以讓第一次認識他的人從椅子上跳起。
相對的,百合子的笑容沒有停止,氣質、舉止都大方而自然。文也看得出來她的家庭背景良好,是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