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來找我,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閻啟林想起黑狼的問話和指責,這才解釋了一句。
本來他不想說的,更不想介入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但黑狼的狀態明顯不正常,不像一個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殺手,反倒像個陷入情關不可自拔的蠢貨。
他的話引起黑狼的反應,年輕的小夥子抬起迷茫的臉,喃喃問道:“可他不喜歡我,他說我是最完美的替身。他趕我走,說真正的小豹子回來了……”
閻啟林看著與自己十一年前一模一樣的臉,黑狼被整容過的臉,又開始有要嘔吐地感覺,那些非人的殘酷的過往,真的就不能永遠掩埋嗎?
“這與我無關,我來就是要找他了結過往的,如果他還是這樣一意孤行,那就要看我們兩人最後誰能活下去了。”閻啟林淡淡地說。
原來有些事情永遠也脫離不掉。
“不,不,你不要去……黑煙,你別去,你殺了我吧,不要去找他,求求你,不要去找他,別殺他……不對,不是殺他,你騙我!你這個騙子,你肯定是找他一起遠走高飛,你們肯定是要在一起了……”
黑狼毫無邏輯的嚎叫在黑夜裡顯得無比淒涼。
閻啟林根本就不理睬他,怪異的是這家小旅館的主人也都沒有出面詢問。
看來他知道自己來了,閻啟林想著,沒有猶疑潛伏在夜色中前進。
整個基地籠罩在朦朧的月色中,這裡永遠都是那麼生機勃勃,這裡天生就只有一個永不凋零的季節,炎熱的溼氣氤氳著,閻啟林扯了一下領口,感覺有點壓抑,這個地方充滿了不愉悅的回憶,可惜,他必須面對。
沒有放哨,閻啟林真是覺得黑圈這個人狂妄自大,這算什麼?歡迎儀式嗎?
他望著基地深處唯一亮著燈光的別墅,那是總教官獨一無二的強勢象徵。在基地裡,總教官就是上帝的代名詞,每一屆的總教官都是絕對當之無愧的強者,爆發的力量永遠是別人不可比擬的,槍法絕對一流,還有無數作戰經驗,簡直可以說是活著的人型戰爭武器。
閻啟林從未想到總教官就是黑圈,黑圈就是總教官。
別墅外圍有著好幾層院落疊嶂,彷彿一個世外桃源俯瞰整個叢林基地。
燈光把他照得纖毫畢現,沒有任何偽裝的臉精緻優雅,活脫脫一箇中世紀貴族的面容,一身黑衣不但沒有讓他顯得魯莽,反而更加神秘魅惑,閻啟林從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子,他向來不在乎這些。
曾經,他的生命中除了報仇,什麼都不會再起漣漪。
“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黑圈暗啞地聲音響起來,帶著誘惑和溫情脈脈。
閻啟林坦然地走入已經開著的門,這個地方他從未踏入過一步,正確說法是基地裡曾經的學員沒有人敢進入一步!
這是絕對身份的象徵。
郝然就是上次被送來的別墅內部的裝修,但是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同,閻啟林根本來不及思考,因為黑圈氣勢凌人坐在上首等著他。
☆、79。回家(完結)
“為什麼?”閻啟林儘量使自己看起來是昂首闊步向前走;直到站定在黑圈跟前,直視的雙眼問。
黑圈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話題似地,低沉的中音呵呵笑了起來,揭去臉上常年帶著的面具;郝然是一張充滿邪魅的臉;看到的人都會被吸引;但轉身你就會忘記他的五官;只記得他留給你的神秘氣息。
“閻啟林;我放你離開多少年了呢?我算算;差不多七年了吧;真是漫長的時光。”黑圈一點都不著急回答;徑自用懷念地語氣彷彿老朋友般敘舊。
“我以為只要等你把H市的事情解決完;你就會再次回到我身邊,可惜,我看上去有點一廂情願了。”
黑圈的臉上可看不出一廂情願的表情,彷彿他訴說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閒話。
“教官,為什麼?”閻啟林再次重複問出,他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確實以為曾經遺忘但實際從未忘記的過往緊緊纏縛著自己。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黑圈突然站起來,與閻啟林面對面,他比閻啟林高大半個頭,看上去與賀東高度相當。
他伸出手托住閻啟林的下巴頦,拇指指腹刮擦了一下閻啟林的唇,在閻啟林要發火前把手收了回去,才說:“你,是我的。從你踏入我的地盤的那一刻起。”
閻啟林打了個寒顫,總有一些人他是你難以反抗的噩夢,對閻啟林來說,曾經的教官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