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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聞過這個味道了。杯口緩緩升起的熱氣衝到鼻端,攀沿到眼睛,這是什麼味道呢,歲月的門被撞開一般,好像不僅僅是奶味,好像也沒有真的那麼討厭了,一定是誰施了魔法在裡面。

小小的抿一口,就怕喝大口會打破夢幻一樣,太久未嘗的滋味,品著嘴裡的牛奶,閻啟林蹙起眉看向賀東,這個人讓人捉摸不透,他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安心,英挺的容顏令人沉迷,神秘的背景強大的霸氣,卻和自己心平氣和的坐著吃早餐,還語氣溫和的勸誘自己喝牛奶。閻啟林一向不多言,更不愛與陌生人交流,此時好像有什麼話語在喉頭轉了又轉,似要問問對方的目的,又好像不太妥不是僅僅問這個,於是沒法開口。

這個人一再打破賀東設下的底線,總以為已經見識過他的另一面,卻又有更多的另一面跳出來。有時候看戲與入戲本人是不清楚的,賀東心底好像觸控到什麼。如此溫情的閻啟林沒見過,沒有一點夜晚中孤寂療傷的氣息,好像他的世界在開滿鮮花的天堂。賀東放下手中的叉子,感覺在閻啟林的目光中沒抓住那種感覺,微微一笑再次展露自己的魅力,體貼的說:“怎麼,是燙了還是不喜歡?”

這聲音太低啞,簡直要穿透耳膜直衝心房而去。閻啟林有點不能承受,說了聲不是,就很快喝完這杯不知所謂的牛奶。

閻啟林沒再吃什麼,匆匆說了一句謝謝,我要開始工作了,就有點落荒而逃。這不是他的本意,理智上他很明確自己要做好陪伴,半個月內生活中賀東優先,就如每一次訓練,每一次執行計劃一樣,一絲不苟竭盡全力完成。但今天是個例外,而他很少遇到例外,無法用以往的處事準則來處理,只好先暫時退避了。

已經喝空的牛奶杯失去溫度,內壁殘存的奶漬一絲一絲滑落,有點扭曲的殘破美,一絲白一絲半透明,誰知道牛奶背後的故事呢,也許是幸福的,也許平淡無奇,也許是甜蜜中參雜了悲傷,不然怎麼喝空後就不是純白了呢。賀東難得的像鑑賞藝術品般細細觀賞那個杯子那個位置,笑意已收斂,垂下的雙眼猶如深潭,無法窺視。

☆、第八章

第八章

甩脫榮柯及貼身的保鏢,閻啟林獨自一人來到市中心一個隱藏在小巷裡的古樸茶樓,這是沈費清的私產。

“你來了,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約會。”沈費清一邊溫杯泡茶,一邊重複每次的舊調重彈,他是僅有的可以調笑閻啟林而不被修理的人,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爽朗。

說起來兩人是不打不相識,兩年多前閻啟林剛到安和幫,名頭還未響,別說外人連內部的人都不太認識,他參與的多數是場子維護、片區糾紛等的一線。有一次正好和沈家對上,一大群人打得不可開交。沈費清是純屬路過,和幾個要好的朋友夜場結束暈乎乎的被衝撞進去,保鏢都衝散了。閻啟林與沈費清對上後,一個有點醉酒一個已受傷血流不止,兩人正好打到較偏的位置才發現彼此身上都沒有明確的身份標識,一個是新當家,一個是少幫主,穿衣都不是制式,身手偏偏半斤八兩,倒有點懵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再說要不是有幾個毛躁的小子動手太快,本也不是必死的局。黑道中打打殺殺正常,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和談無所不在。於是筋疲力盡的兩人越打越覺得惺惺相惜,幾番交流一致停手就此離場而去。

經此之後,兩個人約著切磋,竟然打出了交情,撇開幫務不談偶爾會甩開各自的保鏢心腹躲到這茶屋偷閒一番。待到後來彼此身份具明也沒有影響,沈費清第二次見面就直言對閻啟林的欣賞,也不知何時開始單純的欣賞變了點味道,言語中總帶著點曖昧,化在他真誠的言語爽朗的笑聲中將將壓在閻啟林的底線上,沒有引起閻啟林的反感,可沈費清每次試探都忐忑不安,一次次語言伸出去,每次都黯然收場,估計閻啟林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當成朋友間無傷大雅的調笑了。

“你的人準備好就開始行動吧,我要萬無一失。”閻啟林沒接這個無聊的話題,而是直接問出自己的擔憂。畢竟救出小玉這個計劃是第一步,並且對閻啟林來說是最重要的。

沈費清無奈的一笑,又一次無疾而終。他斂起心底的小心思,把一杯清茶放到對面,然後才說:“啟林你放心。我知道那是你妹妹,對你很重要,我一樣很重視。等這麼久才動手就是以防萬一,人全部都是我最信賴的,再說這兩年沈家內部肅清得不錯,現下動手確實是好時機。”

“嗯。到時候我只能等在機場交接,可以離開的時間不長。”

“我會安排阿安直線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