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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請你。」粗糙的手一推,其中一杯來到邵毓面前。

「我不。」秀氣的眉擰起。

「喝吧。」粗眉一揚。年輕男子竟頗具威嚴。

邵毓不由自主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男子見他肯喝,竟然高興地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微帶稚氣的笑容出奇地陽光。

「安泰。」男子指指自己。

邵毓略一猶豫,也許為了那個可愛的笑容吧,他竟也說出自己的名字。

這時酒吧的燈光的陡地轉暗,爵士音樂亦換上時尚流行曲。

「要跳舞嗎?」安泰問。一雙一對的戀人已經急不及待擠進舞池。

邵毓面容一黯,搖頭。他不跳舞。

「那走吧。」安泰厚大的手抓起比他小一號的手。

「去哪裡?」邵毓嚇了一跳。

「隨你喜歡。」那個三粗五大的男子聳聳肩,理所當然地說:「去你家?還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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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毓腦門轟一聲作響。

他發誓,他一輩子沒聽過那麼羞辱的話,也沒見過那麼不要面的人。

「你搞錯了。」一拂手,秀氣的臉上掛上寒霜。邵毓從包夾子裡掏出兩杯酒的錢,丟在桌子上便轉身走了。

「喂喂喂,你怎麼了?」安泰一臉困惑地挽著他,「不喜歡就算了,耍什麼小性子?又不是女人。」

「你……」邵毓更惱,好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坐下來吧。」安泰拍拍椅子,像叫喚小狗。「你覺我得很討厭嗎?」這句話又說得像個可憐的小孩子。

是父性作祟嗎?邵毓心頭忽爾一軟。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我不是為了尋找床伴而來的。對不起浪費你寶貴時間了。希望你還來得及尋找另一個目標。」

濃眉一挑,安泰忽略下半段話,只是很有興趣地問:「那你為什麼而來?」

秀氣男子忽然低下頭,輕聲說:「我來喝一杯而已。」語氣盡量平淡。

「撒謊!你看起明明就是一副很寂寞的樣子。」安泰斜睨著他,略薄的唇微微向下彎。

偽裝被亳不留情地截穿,感覺就好像被剝去衣服。而且對方還是個初次見的年輕男子。

「我是寂寞又怎樣?不等於我就會隨隨便便跳上別人的床。」邵毓大怒,旋又覺得悲涼,「我只是希望有一個人,能聽聽我的心事,把肩膀借我一下。。。。。。」身為人父,他已失去放縱的資格。

「我的可以嗎?」平穩的聲音。

「嗯?」邵毓愕然抬頭。不知何時,安泰已靠得他那樣近,近到肌膚可以感到他說話時吐出的灼熱氣息。

「你是要借耳朵和肩膀是不?我的借你。」年輕男子說得慷慨大方,還老實不客氣地搭上邵毓微微佝僂的肩。「把腰挺起來,心裡有不痛快的你可以盡情跟我說。」

邵毓怔怔地看著眼前陌生男子,他的手好暖和很有力,好像小時候父兄的手。已經不知多久沒有人這般親切地跟他接觸,他飢渴的肌膚彷佛也在發出舒服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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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鈴鈴」鬧鐘盡責地執行自己的責務。

邵毓朦朧地睜開眼睛。清晨六時,快要上班了。呵,不對,他失業了。不用強撐起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趁邦邦還沒練琴,再睡一會吧。。。。。。邦邦。。。。。。等一下!啊~~~真的糟了!!

邵毓驚得赤裸裸從被窩跳出來。

「呃。。。。。。」驀地,被扯動的肌肉一陣難言喻的痠麻疼痛。已不是無知少年,邵毓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該死的。。。。。。」回頭狠狠盯著那張睡得香甜的臉。邵毓恨不得跑到廚房找塊豆腐,把自己一頭撞死。

都多大的人了!竟還上這種當?聽人家幾句溫柔的話,便把心肝都掏出來。

昨晚的事怎樣發生的?好像說著說著,被勸了幾杯,然後乘著酒意,迷迷糊糊就跟著安泰回家。幸好那傢伙不是變態殺人狂,否則他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呸呸呸,什麼幸好?現在已經夠衰了!天曉得這沒節操的傢伙沒有帶病?萬一他被傳染了什麼,又傳給兒子。。。。。。他非殺了那姓安名泰的混蛋不可!

「醒來!」邵毓重重一腳,把沉睡的男子喚醒。

「嗯。。。。。。要吃早餐還是早安吻,你自便吧。」安泰揉揉眼睛,轉身又繼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