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顆。”孫弘說:“我剛才數過了。”
“你這人無聊不無聊!”潘小嶽罵他。
孫弘覺得有些冤枉:“你剛不還問麼。”
“不和你說話,你個掃把星。”潘小嶽惱道。
孫弘果然閉上了嘴,沒有回他。
接著潘小嶽發現,有人在脫他的褲子。他在家穿的是鬆緊腰頭的運動褲,連秋褲都沒穿。這一脫,下面就是內褲。潘小嶽立馬伸手去抓運動褲:“幹什麼?幹什麼呢?”
醫生戴著的橡皮手套已經碰到了他的下腰:“幫你消毒。”
“不用了,我不發炎。”潘小嶽緊緊抓著他的褲頭。
“簾子拉著呢,沒人看得見。”醫生說:“你別站著,快來幫忙。”後半句是對孫弘講的。
接著潘小嶽覺得自己的手被另一雙手抓住了,那雙手又大又粗,力氣極大。立馬,他的運動褲就被褪了下去。
“你看,出了不少血。”醫生說:“剛才穿著黑色褲子看不出來,短褲是淺色的,就看到了。”
“嗯。”孫弘的聲音。
潘小嶽想伸手去摸摸內褲,上面是不是有血,但手被禁錮住了,動彈不得。孫弘的手指按了他的手背一下:“別亂動。”
緊接著戴著橡皮手套的手就把他的內褲給脫了,脫的時候,他感到抓著他的手少了一隻,跑到了他的腰下,將他整個人往上提了一把,幫他把上身的衣服拉好了,遮住了肚臍。
屁股涼颼颼的。潘小嶽的心也拔涼拔涼的。好歹,他是個同志,還是個風流倜儻的同志。現在卻在外科診室裡被人參觀屁股,還是慘不忍睹的屁股。
“還挺嚴重的,可能會發炎。一定需要消毒。”醫生說。
“怎麼個嚴重法?”潘小嶽著急了。
“屁股上很多針眼,針眼不大。但邊上紅了一圈,和蚊子塊似的。”孫弘一板一眼地形容:“有的還在出血。”
他的聲音不小,外科科室裡人也不少,這句話後明顯聽到有人在笑。潘小嶽的心開始吐血。但終於接受了需要消毒的事實。所以孫弘鬆了手了,他也沒掙扎,乖乖地躺著。
“這是什麼?”孫弘的手指戳了下他的屁股,手指很熱:“醫生你看這裡,是外傷嗎?”
“是胎記。”潘小嶽無奈:“沒見過別人胎記長屁股上啊?”
孫弘很老實:“第一次見。”
也是,誰成天看別人屁股呢。
“要不你們誰給我拍張照給我看看吧。手機在我褲袋裡。”潘小嶽突然來了一句。
孫弘伸手在他的褲袋裡掏了半天:“沒有手機。”
“大概是跑得急,沒帶出來。”
“我帶手機了。幫你拍。”孫弘說。
“別,別,別!”這種照片放別人手機裡怎麼行!
“咔嚓”
潘小嶽愣住了。
孫弘把手機放在他面前:“看。”
滿螢幕,白花花的屁股,左一瓣,右一瓣。屁股開了花,一片紅點。嗯,孫弘剛才的形容很到位。看了會兒,潘小嶽漲紅了臉:“趕緊給我刪了。”
孫弘還真給刪了,潘小嶽反覆查了他的手機,真沒留檔。哦,算是是個正人君子。
冰涼的棉花球按在傷口上,潘小嶽痛得直抽抽,腿動來動去。醫生和孫弘說:“按著他點。”
不知道孫弘是不是使出了警察學校教的擒拿術,按下去的時候潘小嶽疼得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
醫生向下按了按他的右腿:“這裡疼嗎?”
“不疼。”
一直按到左腳踝。
“啊!”潘小嶽叫了起來。
“一會兒去拍個CT。”醫生說,接著繼續用棉花球擦他的傷口。擦完後不知道噴了些什麼噴霧上去,潘小嶽覺得屁股更涼了。
“好了。”醫生說:“褲子穿起來吧。”
謝天謝地!潘小嶽去拉內褲。
“我幫你。”孫弘搶先一步,幫他把褲子給穿好了。
原本真想揍孫弘一頓的。但他又是送他去醫院,又是…幫他穿褲子的。所以潘小嶽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紅著臉,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孫弘問了醫生CT室怎麼走之後,蹲下身:“你能走麼?我揹你。”
確實尷尬,屁股受傷不能坐輪椅;腳傷了不方便行走;推車被護士推走了…但潘小嶽右腳先著地,左腳虛踩下了床:“我們走吧。”
孫弘懷疑地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