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嶽在那一年裡,被他狠狠傷害,又遇到孫弘,走到一起。但對於周航而言,兩人只是吵了一架,小打小鬧,根本就沒有想過,兩人真的分開了。他天真的以為,那真是兩人漫長人生中,短暫的一次暫別。仔細算算,潘小嶽說一年,其實不止一年,他們是在春天分的手。
晚上的時候,孫弘把潘小嶽的父母勸回了家,他留下陪夜。潘小嶽從他的嘴裡才知道,他父母怎麼會出現在病房裡。
孫弘說,潘小嶽身脫離危險又沒醒過來的時候,他想起了保險單。回家從櫃子裡翻出來,發現受益人是潘小嶽的母親,接著就從保單上的資料,找戶政管理部的人幫忙找到了他父母的資料。孫弘就上了潘小岳家,準備跪求兩人來醫院看看,說不定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要是真醒不過來,人躺著不動,身體機能就越來越弱,最後還是活不了。
孫弘停下,問潘小嶽:“你知道我進你爸媽家看到什麼?”
潘小嶽說:“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我累得慌,聽完要睡覺了。”
孫弘說好。他說:“我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裡掛著你的畫。就是你之前給我看的那副,有海有船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畫。我和他們把你的事兒一說,他們立馬就到醫院來了,一秒都沒延遲,急得不行。後來,我和他們說了我們的關係。你爸本來讓我回去,他說他們會照顧你,但我不肯,他也就沒再趕我走。”
潘小嶽“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孫弘說:“後來有一天,你爸找我談話了。他說,只有我答應他一個要求,他才不反對我們倆在一起。我立馬就問了,什麼要求?”
潘小嶽也來了精神:“他讓你答應什麼?”
孫弘說:“這要求很簡單。就是讓我三十五歲後,別幹刑警了,換個文職。他嫌當刑警太危險。”
潘小嶽問:“那你答應了麼?”
孫弘說:“自然是答應了。幹什麼不是為人民服務啊,文職也是好警察。”
潘小嶽去拉他的手:“真為難你了,你這麼能打,到時候幹文職會不會手癢。”
孫弘笑了:“你以為我當警察是為了打架嗎?”
潘小嶽嘆了口氣:“要是你以後有癮,就在床上折騰我吧。”
孫弘幫他把枕頭放好:“你睡吧,我怎麼捨得折騰你呢。”
潘小嶽立馬昏昏欲睡,孫弘邊幫他蓋被子邊說,其實我吧,一直想去調查人口的科室,當時分配到現在部門了,當文職,真的不委屈。說著他看潘小嶽的表情,潘小嶽已經睡著了,特別乖的睡臉。孫弘輕輕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吻,覺得這日子太美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0章 尾聲(2)
又住了兩週的院,潘小嶽出院了。
連醫生都說他運氣好,竟是沒癱沒壞,出院的時候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頭髮也長了,和沒開過刀似的。潘小嶽說,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但畢竟在床上躺了幾個月,人還是瘦了,身體也比較虛,孫弘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他受一點兒寒氣。
在出院前,有一天潘小嶽的父母出去買東西了,周航走進病房,說,小瘋子,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不論是孫弘還是他父母,都不讓他踏出房門一步,潘小嶽快被憋死了,於是立馬答應。周航取來輪椅讓潘小嶽坐上去,給他披了一件厚實的外套,才推著他出去。
其實也沒去哪裡,就在樓下的小花園。樹上沒了葉子,草地還是綠油油的,不少病友坐著曬太陽。潘小嶽覺得外頭的空氣真是太好了,忍不住多吸了幾口。他對周航說:“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媽,還有孫弘。”周航笑著說好。
周航和孫弘原本就是很不同的。孫弘樸實憨厚,滿口嘮叨,把他管得死死的。周航則是浪漫冒險,會順著潘小嶽的心思行動。就像潘小嶽想出來透透氣,孫弘是不允許的,周航就會偷偷摸摸帶著他出來。
潘小嶽已經可以走動,他慢慢從輪椅上起來,坐到了凳子上。暖洋洋的太陽曬在臉上,無比愜意。看著周航相似的笑臉,潘小嶽對他說:“我聽孫弘說了,這段時間你也照顧我,真謝謝你了。”
周航愣了一下,笑著說應該的。
潘小嶽又說:“我們就這樣當朋友,也挺好的。算是特別好的老朋友。”
“小瘋子,”周航轉過頭看著他:“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有誰,但我不當你是朋友。”
潘小嶽不知怎麼的,覺得特內疚。如果周航還喜歡他,這些天這麼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