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吃蒙古烤肉的地方，一個虯髯大漢盤腿坐在那裡等他。簡單交談之後他了解到了那人是研究烏爾都語的，常年待在中亞廣袤的草原上工作，養成了熱情豪爽的性格，從始至終一直在向他描繪草原風光，而可憐的安寧只有在對方每次灌下一大杯烈酒之後舔抿嘴唇的時候才能從那一蓬亂須中找到他的嘴在哪裡。

好容易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給蟈蟈打電話，

“你不知道那人，要是按進化論綱目一定偏熊科！那手背上的毛比你頭上的都長，這要是脫了你說身上得什麼樣兒？媽的想親一口都找不到地方下嘴。聊到後來還敲著桌子給我唱歌，我看著他那爪子想著也就是指甲還不尖利，要不掏個蜜蜂窩得心應手啊。就他這樣兒也就在中亞帶著，這要是在神農架什麼的脫了衣服讓當地農民看見絕對又得見報說看見野人了…”

蟈蟈在那邊聽著，

“從你一開始說我就覺得不靠譜。你就是事兒多，熊男怎麼了？有的是人喜歡這口兒呢。你這麼不滿意給我打什麼電話啊，誰給你介紹的你找誰去啊，你說你這撒潑勁兒怎麼就知道跟我這兒使？！”

安寧發洩了一通心裡終於舒坦點兒，

“誰讓咱倆好呢，反正最後我說了別聯絡了。”

“嗯，這不就得了…唉，那個平穩後來又聯絡你沒有？”

“沒啊。就給我發了個簡訊說了幾點在哪兒接我。”

“哦，我覺得你還是問問他要不要帶什麼東西順便探探口風比較好。”

安寧嘴上說蟈蟈想的太多，掛了電話也覺得心裡打鼓，打電話給平穩聽到的卻是，

“你帶上烏拉就成了，小翾唸叨呢…唉你會騎腳踏車吧？”

安寧一腦子霧水，直到第二天坐在平穩車上到了一處景緻不錯還有條平坦少人的馬路上停下，看著他從後備箱裡拿出一輛摺疊兒童腳踏車之後才明白，

“你是叫我來教孩子騎車？”

“呵呵，你看我這…跟這兒童車上腿真伸不開。”

安寧有心當場發飆，可看著旁邊兒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孩子；不遠處在草地上撒歡兒的烏拉和一臉侷促的平穩，還是忍下了，擠出和藹的表情招呼孩子，

“來，我給你做示範，這騎車啊，只要往前瞪就倒不了，男孩子，勇敢點兒…”

雖然路邊有不少樹木，壓著腳踏車後座忙活了一上午之後安寧也熱的滿頭大汗，想著中午可得找個好地方好好吃點東西歇歇，沒想到人平穩變魔術般又拿出了野炊用具。不過好歹沒再讓安寧動手，自己撿樹枝點固體酒精譜餐布，

“這季節附近餐廳什麼的肯定好多人，我都準備好了，咱們中午就在這兒吃吧，我還找人借了燒烤架，安園長您喜歡吃雞翅嗎？看您上次在我家吃飯不怎麼吃辣我特意都醃的黑胡椒的…”

平穩的手藝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享受了一頓難得的野餐之後孩子和烏拉倒在旁邊睡午覺，安寧坐在那裡看著平穩細緻的一點點先用溼巾擦拭，再分門別類收好所有東西，垃圾打包。然後又拿出瓶花露水小心的幫躺在塑膠布上的孩子抹上，

“現在有那種噴的防蚊水，誰還用這個啊。”

平穩笑笑，指著瓶子上面的標識，

“我知道你說的那些，不過那裡面新增的都是避蚊胺，毒性強，破皮的都不能用，好多國家都不讓孩子接觸。這個裡面加的是驅蚊酯，安全性高。”

安寧默然，

“你真是個好爸爸。”

平穩幫睡夢中的孩子擦擦汗，坐回安寧身邊，

“應該的，你要是有孩子也會這樣的…啊，對不起。”

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有些尷尬的訥訥，安寧忽然明白他原來什麼都知道，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呃，上次…”

“對，上次請教您那件事，就是什麼時候報學校的事兒，不知道…”

安寧不知道平穩是故意打岔還是什麼，但是也不好堅持再說什麼，

“那件事我問過了，現在的學校大致分三種，第一就是普通的公立小學。這個學區有什麼學校我想你也都知道了。雖然教委取消了各級重點的名稱但是不同學校的教育質量短時間內還是不可能均衡的…”

看平穩點點頭，安寧咳了下繼續往下說，

“然後就是私立小學。朝陽區那邊的比較多，國際學校或者以特定生源為主的學校。”

“嗯我知道，什麼專給韓國孩子或者臺灣孩子開的那種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