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瘋!“太絕情了啊,醫生。”他很有耐心的不按門鈴,也不撬門進來,等著趙博陽開門邀請。
“我們可是新婚,更何況你還帶走了我的貓。”
這不再是可控的方向了!尹斻根本就不在乎他手裡的那些足以救他性命的藥!
“我會開門的,少校。”趙博陽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但是你要向我保證——”
“哦哦,又保證什麼呢?別自欺欺人了醫生!”尹斻冷笑,“讓我保證不操你嗎?還是讓我保證不要像上一次那樣給你拍照片?……嘿,我不得不說啊,你雖然是個Beta卻也在某些地方比Omega還要淫蕩……”尹斻的聲音的確是透過了門外,那裹挾著冷風的、不帶有正直和憐憫的聲線,戳破了他所有的偽裝和尊嚴,充滿了惡意。
“別說了!”
“你讓我噁心!”他猛地拉開了大門,發現門外尹斻正依靠牆壁,叼著一隻粉紅色的、灑滿了糖霜的甜甜圈吃得正起勁兒,並且還一臉戲謔的看著狼狽慌亂的自己。
“我失態了。”他扶了扶自己的鏡框,試圖掩飾那些憎恨和驚恐。現在,他終於也體會了一次對於Alpha的恐懼,體會了一次來自婚姻的恐嚇。
尹斻在吞下了全部的甜甜圈以後抹了抹粘在嘴上的糖霜,似乎並不在意,他仍然看起來那樣嚴肅而不通人情,卻出口嘲諷,“你明白,我明白。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醫生?”
他總是叫他醫生!總是這樣!
就好象那一切的發生都是他的錯一樣!——是啊,難道不是他的錯嗎?難道不是嗎?!
一場隨性而起的政治婚姻,將趙博陽原本盡在掌握的人生帶入了一個怪誕的境地。現在,這個冠以他伴侶名號的男人闖進他的家,闖進他的浴室,隨後又闖進了他的廚房。“從我的生活裡滾出去!少校,即使你曾經是一位了不起的軍人,但是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他終於再也忍受不了的衝他嘶喊。這幾乎鼓起了他全部的勇氣——那些虛榮的,傲慢無禮的自尊心啊!讓它們統統見鬼去吧!
“嗯哼?你是在向我求饒嗎?”
“我沒有資格?哈!真好笑啊醫生!我沒有資格?”尹斻從廚房裡奪步衝了出來,他用力地將手裡的那隻盛裝著精緻點心的古瓷碟擲在地上。
伴隨著碟子碎裂的刺耳響聲,他一把抓住因為突發事件而像一隻受驚的動物那樣想要逃竄的趙博陽,“我沒有資格!那又是誰毀了我的生活的!我本來會成為一個父親!我本來會成為一個父親的……”
尹斻絕望的用雙手緊緊禁錮著趙博陽,崩潰的衝他吼著,他們都不知道,那種絕望將要延續在他們生命的盡頭……
“孩子”——
他果然還是想起來了嗎?——趙博陽同樣的也感受到了那種絕望。
是的,是他毀掉了尹斻原本的人生,是他讓尹斻失去了深愛的人……以及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
他本來會成為一個父親……
“對、對不起,聽著……我真的很抱歉少校,如果你……”他嘴唇顫抖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驚恐的注視著尹斻急促的喘息,瞪著眼睛恨不得將他活剝了的模樣。
尹斻粗暴的打斷了趙博陽的話:“去你他媽的抱歉和對不起!”“你這個婊/子!”
他吼著,撕扯著他的衣服,將他壓在客廳冰冷的地板上,用那種冰冷的、不帶有絲毫曾經催眠以後所擁有的依賴和信任的語氣,如果不是催眠,他就不會愛他!
這個認知使趙博陽絕望的閉上了眼,他放棄了掙扎。
“你活該被我操!知道嗎!”他這樣說,惡狠狠的拽下他的褲子,分開那兩條修長的,總是包裹在高階西裝褲底下的長腿。
“是你欠我的!現在,體會一下婚姻吧!醫生。”他叫他,帶著嘲諷和不屑,暴力,毫無保留的厭惡和仇恨——趙博陽所體會的正式尹斻在心如死灰以後所拯救的——
來自Alpha虛偽的保護和婚姻背後的性暴力和冷漠。但是現在,誰又能來拯救他呢?
他將一個救世主變成了魔鬼的兒子!
將溫柔變成了殘酷。
……
2、
公園、紅茶和巧克力甜甜圈,深秋的S市難得的沒有起風,趙博陽看著坐旁邊望著一對正在踢球的父子發呆的尹斻,到了嘴邊抱歉的話卻又一次的硬生生的嚥了回去。該受的他也都受了,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贖罪,難道是他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