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
對性虐上癮。
難道有什麼東西是不教他上癮的麼?酒精、尼古丁、毒品……
他甚至還對平凡的溫情上了癮……
在他的夢裡,那裡總有太多被美化了的東西,在那裡,他是一個如此幸運如此受到眷顧的人。他平凡、健康、愉快,有的時候也會小小的憂愁一陣子。他有家人、朋友、同學、老師和情人……
劇痛將他從恍惚與愉快中拉扯了出來,不過他知道,他早晚還是要回到夢境中去的。所以他儘量的讓自己不會下巴脫臼,含糊的吮吸著那根被捅進自己嘴巴里的粗大玩意兒,他知道,這不是他玩的遊戲,他沒有資格叫停,所以說他只要做夢就夠了。
他的頭皮一陣陣的發緊,疼痛是一種令人上癮卻也逐步麻木了的感官,所以現在的他除了會思考一下自己變成一個禿子的可能性以外,已經無暇分神去掙扎和悔恨了。
不能抗拒以及有所作為的身體,它放歸了心靈去遨遊在美夢。在那裡,有陽光,有平實的每一天,有他周圍的人們……
在那裡有趙博陽,有尹程鵬,甚至還有趙博彥——那個令人厭煩的自大狂一遍遍的給自己冷眼,自己卻仍然我行我素;尹程鵬總是命令他,而他乾脆直接當作沒有聽到那個頑固自私的騙子的話;在他的美夢裡自己是一個各方面健全的人,他和趙博陽是好朋友,和夏軍也是,和墨慍、文濤他們都是……
他們是朋友,所以他們不會有肉體的關係,所以他也就不必總是成天擔心自己要失去趙博陽的友情了——他在夢裡笑了出來,他沒有繼續給那個看不清臉的人口/交,於是,一個耳光又一次的將他硬生生的扯了出來。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驚恐於自己失去了做夢的權利,卻在看到了蕭翎的鞋尖的同時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他沒有理由要被這樣對待!他沒有理由要再接受別人的打罵和擺弄了!他是自由人!
他很想大喊著要他們停止,很想要失聲痛哭,可是他已經再也不能釋放自己的情緒了。甚至現在,他當初守護著的一切也都不在了——他是如何從一個施虐者變成了受虐者的?
他想起了蕭翎和佟沐的伎倆,想起了當蕭翎那張卑劣的臉,想起了佟沐被那些齷齪的渣滓撕扯侮辱時的無助,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懇求蕭翎放過佟沐從而落入圈套的……
他甚至還想起了佟沐在某一天裡打理乾淨了站在被按著肩膀操的自己身旁,神采奕奕的說著:“嘿!薩烏寧!你又被騙啦!”——她很好,好好的,沒有被傷著或者嚇著,而反觀那個徹底失去自尊的傢伙——他正在代替她一次次的被陌生人強/奸。
尹斻是一個男人,就算他不僅僅只喜歡女人,他也是不會懦弱到懇求被人騎到身上去的。然而,唯一的一次,他被打破了,他幾乎是在哀求著那些人放過那個自己心中唯一的一片淨土,哀求著撕扯自己的衣服,哀求著讓那些人別這麼做——這都是蕭翎的條件,他要求自己這麼做,做出“請求”。
尹斻從來就沒有哭過,從來都沒有,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已經與眼淚絕緣。沒人想看他的脆弱和懇求。他像是一隻哈巴狗那樣搖尾乞憐了幾乎十幾年,卻最終還只是一隻愚蠢的螳螂!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連三歲小兒都明白的道理最後卻讓他栽了跟頭。
尹斻是一個好看的男人,所以他總是能夠輕易的被這樣毀掉……
他恍惚著接受那些人射在他身上,射在他嘴巴里、頭髮上、臉上、胸口上……
蕭翎向他走來,他跪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低垂著無力的頭顱,腦袋裡混沌渾噩。直到只剩下了蕭翎和他以後,他才嘶啞著嗓子,艱難的問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覺的有趣。”——這就是蕭翎給他的答案。
他覺得有趣。他很少能找到他覺得有趣的事情了。金錢不能。權柄不能。殺人不能。性也不能。只有看著一個人逐漸的軟化墮落,妥協的放棄自己的全部,這才是有趣的。
“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本來就什麼都沒有。”蕭翎毫不在意被弄髒的高階皮鞋,他踩在尹斻那具瀕臨崩潰的軀殼上面,緩緩地碾著,“告訴我你的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
☆、3、
3、
“是的……我承認我很痛苦……”
這是蕭翎第一次嘗試著和一個同性別的人做/愛,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也和對方被破壞了個徹底的身體有關,他十分的享受著對方完全沒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