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不是熱戀中的男女,就不要說出一分一秒都不願離開那種矯情的話了。又不是沒有分開過,至少這次我們沒有吵架呢。”
慕容起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轉身走到一大棵合歡樹下,羽毛狀的葉子投下來濃重的陰影。“你過來。”慕容起聲音冷靜地說。
時桐葉疑惑地走過來,還沒站穩,就被他狠狠地抱住。時桐葉差點倒在他身上,掙扎了幾下,小聲說:“放開我,這是在外面。”
街道上的行人並沒有注意到樹蔭下的兩人。慕容起緊緊地抱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在他耳邊柔聲說:“膽小鬼,這一次,我並沒有讓你離開,為什麼急著逃走?”時桐葉怔了一下,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他身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以後,我們兩個在一起,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就算是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像是印證這句話似的,慕容起把他更緊地拉向自己:“你逃也逃不了。”
過了一會兒,時桐葉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兩手輕輕抱住他的腰。小聲說:“我為什麼要跟你下地獄?有好事你怎麼不想到我?”
時桐葉放下了心結,兩人親親熱熱地回去。待慕容起心情暢快之時,他再次提出暫時搬出去,並反覆強調是為了工作便利。慕容起也知道他有輕微的神經衰弱和社交障礙,和自己家人住在一起,雙方都會不舒服。所以很痛快的答應了。
他並不想再找新的居所,而是打算回到和何沐風共同租住的公寓,何沐風很歡迎他的到來,並提前把他原來的臥室打掃乾淨。
當天下班之後,慕容起把他的行李搬上車子。兩人依依不捨地吃了一頓燭光晚餐,開車來到公寓。按了門鈴後,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啟,何沐風頭髮溼淋淋,潦草地穿著浴袍,簡單地點頭,算是打招呼。
慕容起拉著行李箱進來,時桐葉把一袋包裝精美的盒飯放在桌子上,問道:“吃晚飯了嗎?給你帶了一份牛排。”
何沐風用手擦著頭髮,眼神遲疑地看著他:“還以為你明天會搬過來,怎麼這麼突然。”
“正好今天沒有急診。”時桐葉苦笑著坐下來:“明天還安排了手術。今天不方便嗎?”
“也不是。”何沐風隨手把桌子上的一本英語教科書收起來,笑道:“我表叔家的小兒子剛考上這裡的大學,假期沒地方去,來我這兒玩。明天就走了。”
慕容起幫時桐葉把臥室的床鋪整理好,走出來,精明地說:“表叔家的小兒子?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
正說著,浴室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沐風哥,我沒有拿內褲進來。”
慕容起噗嗤一聲笑了,時桐葉也覺得好笑。何沐風紅著臉站起來,到臥室拿出一疊整齊的衣服,走進浴室嚴厲地囑咐道:“我朋友來了,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二十歲歲左右的男孩探頭探腦地出來,身上穿著襯衫長褲,頭髮溼淋淋地帶著水汽,一張清秀的小臉洗得有些發紅,眼睛滴溜溜看著客廳的幾個男人,似乎在等待何沐風的介紹。而何沐風顯然無意介紹他們認識,眼神極有威懾力地看了那少年一眼,道:“小夏,回屋睡覺。”
那個叫小夏的臉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嘟著嘴走到幾人面前,拿起自己的英語書,目光不動聲色地瞄了慕容起幾下,眼神是純真而撩人,簡直能把人的心都看軟了。
小夏離開之後,慕容起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笑著問:“何沐風,在哪裡認識這麼個小奶娃的?”
何沐風開啟眼前的飯盒,隨意吃了幾口,道:“胡亂認識的。這個牛排挺嫩的,哪家店的?下次我帶他去吃。”這個他自然是指小夏。他抬起頭,擦擦嘴然後說:“在公園認識的,就是我們這種人經常聚集的地方。他挺不錯的吧,年輕又幹淨。”
慕容起冷笑一聲:“你這個傢伙,辦事挺精明,就是看人的眼光差勁得要死,你眼裡的好人,最後總是把你耍得團團轉。”
兩人的關係類似損友,平常見面總要說點子刻薄話才顯示出親熱。何沐風並不在意他的挖苦,只是隱隱覺得以前也有人跟他說過類似的話。何沐風心不在焉地舔著筷子上的醬汁,沒有說話。
時桐葉看了慕容起一眼,不知道一向精於人情世故的慕容起為什麼會當著何沐風的面貶損他的新戀人。
何沐風把桌子上的飯盒收拾起來,和時桐葉簡單聊了幾句,就回房間睡覺了。
慕容起帶著時桐葉回到房間後,才警告他:“離那個叫什麼小夏的遠一點。”時桐葉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仰頭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