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機而已,就高興成這樣?”
夏冰語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全抓住何沐風的衣領,重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後怕似的環顧四周,只有一個大媽在低頭打掃地面。夏冰語拉著他到一間空閒教室。兩人坐在教室角落裡。夏冰語這時候一直紅著臉笑,倒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不說什麼,何沐風更是對情話一竅不通。而在公共場合,兩人又不能用接吻和床上來化解尷尬,只好隔著椅子扶手依偎在一起。
過了片刻,夏冰語低頭擺弄手機,語氣卻極認真地說:“沐風哥,你待我很好。”
在這曖昧溫暖的氣氛裡,何沐風側著腦袋,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一群群結伴而行的男生女生,心中毫無觸動,想的完全是另外的事情。
何沐風只想和他保持恆定的性伴侶關係,但夏冰語的心思卻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和何沐風一起吃飯、看電影、散步逛街,似乎要建立感情上的聯絡。這讓何沐風覺得困惑又厭煩。要是夏冰語執意破壞遊戲規則,兩人也就玩不下去了。
有時候何沐風也覺得很苦惱,要是人的大腦中有一個專門的區域掌管愛情因子的分泌,那麼他大腦的這個區域一定是永久性壞死了。
夏冰語是少年心性,當他單方面的示好得不到回應時,漸漸地就把熱情轉向別處了,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痴情的人。
當兩人關係逐漸冷淡時,某一天夜晚,例行公事似的做|愛之後,大汗淋漓地個子躺下,何沐風很有禮節地吻吻他的臉頰,夏冰語卻不自在地避開了他。
過了一會兒,夏冰語望著天花板,喃喃道:“我們不喜歡彼此,為什麼還要做親密的事情呢?”
“因為,”何沐風沉思了一會兒,出於職業關係,他不喜歡世間的一切問題,總是要想辦法給那些疑問做一個理性的回答:“因為合理的發洩能夠讓身體和精神保持健康。”何沐風偏過頭看他,笑道:“怎麼忽然想到這個了,你有喜歡的人了嗎?如果是那樣,我們這種關係就到此為止了。”
“我沒有喜歡的人。”夏冰語眼神茫然,語氣落寞:“我從來沒有深愛過什麼人,也不知道什麼是愛。”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不過我□的經驗蠻豐富的。”
“沐風哥,咱們的關係結束吧。”夏冰語開口道:“我覺得你挺像我大哥的,所以不想再……”他囁喏著沒有說下去。
何沐風很痛快地答應了,他也覺得兩人的床笫之歡越發寡淡無味了,遂開口笑道:“我也沒有和自家弟弟亂倫的嗜好。”
夏冰語爬起來洗了個澡,在臥室的地板上鋪上床墊被褥,心平氣和地躺下睡覺。這個時候,即使略微親密一點的接觸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噁心。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和輕鬆,第二天吃過早飯,何沐風送他上學,禮貌而客氣地道別。
這之後何沐風就處於漫長的空窗期,既沒有在工作中遇到合適談感情的人,更沒有在狹窄的生活圈裡經歷過一見鍾情的事情。
☆、單純青年
夏日的中午,報社辦公室的人吃過午飯,要麼趴在桌子上休息,要麼懨懨欲睡地守在電腦前看電影打遊戲。何沐風端著咖啡杯到茶水房泡咖啡。人力資源部辦公室的門前座椅上有一排等待面試的大學生,個個穿得西裝革履,臉上一副緊張忐忑的表情。下午三點的確有一場面試,這些人倒是來得很早。何沐風走進茶水放,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倚在視窗點燃一根菸驅散睏意。
窗外是一大片整齊茂盛的紫薇樹,夏風嘩嘩吹過來,帶著清香的樹葉花草味道。何沐風在清涼的風中感覺到淡雅的詩意,他彈了一下菸灰,一陣風吹來,細碎的菸灰全糊在了他臉上,何沐風大窘,急忙拿手擦掉。旁邊沒有鏡子,不知道臉上有沒有粘上灰。
他正忙亂著,茶水房的門被推開,一個文質彬彬的清秀青年走進來,穿著深藍色的西服,雪白的襯衣,手上拿著簡歷,正是夏冰語。
“原來你也在這家報社上班,我剛才在走廊看到你,還以為看走眼了。”夏冰語微笑著,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何沐風淡淡“嗯”了一聲,端起自己的咖啡就要走,他不願意和他有太多的接觸,畢竟兩人的關係並不光明正大。
夏冰語依然目光溫和,卻站在門口擋住他的去路:“我很希望能在這家報社實習,像我這種出身鄉村的人能留在這個城市工作全憑努力和機遇。沐風哥,你不會因為我們曾經的關係而討厭我吧。”
何沐風厭煩地看他一眼:“我不是人力資源部的,就算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