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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凌晨兩點,沈瀚天帶著我從當地酒店疾步走出,梭曼已經被找到了,在四川西南涼山彝族自治州,大涼山附近。這片地區被毒品和艾滋病威脅著,大量毒品經成昆鐵路傳入貧瘠的鄉村,侵蝕這裡的勞動力。

歷經10個小時,我們一行人剛抵達昭覺縣,淳樸的彝族人自動讓開一條道,婦女抱過自己的孩子躲進家裡。四周的窗戶緊緊閉上。

少數民族的人向來熱情,就算不熱情,也沒到這種避之不及的地步。看來梭曼的事鬧得不小了。

我第一個跨出車門,刺目的陽光覆蓋眼膜,正準拿出墨鏡戴上,突然沈瀚天高大的身體把我罩在身下,我直接撞到一百公斤的車門上,後背疼到發麻。他把我完全護在身下,軍帽的帽簷打下一片陰影。接著還沒反應過來,我被沈瀚天往車內一推。

數聲槍響噼啪響徹天際。

我迅速抬目看向沈瀚天,想確認他的安危。

沈瀚天狼一樣的眼睛鎖定了狙擊手的位置,伏下身藉著車門擋住身形,抬起相對劣勢的左手對“救駕”的軍人打了個手勢後也跟著進了車。

軍車是沈氏集團特殊定製的,防彈防毒氣,內部自帶空氣迴圈系統,外表附著一層聚碳酸酯,即使火燒也不會變形。

沈瀚天的左手在我身上檢查性地摸了一下,“沒事?”

“沒事。”只是後背有點疼。

男人輕揉了一下我的背,問,“撞得疼不疼?”

我們的距離靠得很近,血腥味在狹窄的空間內無處藏匿,我看向他的右臂,子彈撕裂了男人的袖子,暗紅色痕跡浸透大片區域。

“剛才為我擋的那下?”我沒回答他的問題,手停在他的右肘部,想檢查一下他的傷口。

“恩,他們可能以為第一個出來的會是我。”

沈瀚天一條命比一百條鄭睿的命都要值錢,他以肉身擋我,我都替他覺得不值。

“可惜吶,那群人白白錯過了這次機會。”

男人沒理會我的挪揄,揉了一下我的頭,我們的視線錯開,他說,“沒事了。”

“恩。”

我應了聲他的話。拿出藥箱,等他脫下軍綠正裝外套,剪開了他的袖子,子彈沒有射進他的身體,只是從他的手臂處擦過,火光燎過皮肉,出現一塊深卻不大面積的燒傷。

這讓我想起了當年,我試探沈瀚天,他去救亓官霖的場面,亓官霖用專業的包紮手法,為這個男人療傷。多麼完美的一對,男才女貌,他受傷了,她為他修補傷痛。她被欺負了,他為她出氣,為她光芒萬丈。

我對沈瀚天笑了一下,低下頭一口咬上沈瀚天還在滲血的傷口,尖利的牙齒滑過裂口的邊緣,舔走淡淡的硝煙味,然後舌頭直接竄進肌理深處,像吮吻深愛的戀人,纏綿悱惻,卻又溫柔濃情。

沈瀚天的肌肉僵了一下,然後放鬆,揉著我的頭,低著聲音柔聲說,“一般你有什麼不滿了,求我不成之後,會咬我。”

我愣了一下,像是被擊中軟肋,惱羞成怒地合齒咬上他的面板,鮮血的鐵鏽味更濃地溢滿口腔。

“不過這次,我不會再答應你。”沈瀚天用左手把我抱進他的懷裡,動了動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讓我咬著。

他的舉動沒有讓我愉悅,反而讓我有種淡淡的悲涼。

鄭睿,你因為一個不存在威脅力的人心中存有芥蒂。

我有些挫敗地靠向沈瀚天,從下方,以一個被他囚困者的姿態仰視這個男人,嘴邊帶上笑容,“我不會包紮,待會讓人給你處理下。”

沈瀚天低下頭,對上我仰視他的眼睛,左手摸著我的眼尾,“小睿,你心中在介意什麼。”

“哦?有嗎。”我笑得更濃了。

“你有。”沈瀚天不容置疑地回答。

我伸了下手,手指在後座的操控盤上輕觸,隨便按下一首音樂,命運中,播放出來的是理查德克萊德曼演奏的夢中的婚禮。

琴聲很悠揚,旋律帶著點淡淡的悲傷。

“很美的音樂。”我說。

外面血肉橫飛,死傷人無數,無辜的當地人被牽扯進這場戰鬥,還有為沈瀚天浴血廝殺的親信,以及拿錢亡命的僱傭兵。

相比車內,卻十分安靜,聖潔。

“恩,很美。但不如你。”

沈瀚天沒有去急著理會他的梭曼大事,這批人是誰,有沒有被活捉,或者親信的生死。他順著我的話回答,眼中充滿真誠,包容。

“我很久沒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