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書香世家。

一個下午，我與他談書法、茶、畫，方雲皆應答如流，頗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與衛海不同，衛海與我的話題在於，奢侈品，社交，西洋樂器，甚至在不讓沈瀚天知道的時候，還能聊起一兩件風流韻事。

這兩個人，是我在沈瀚天集團裡找到能說上話的人。

話題結束，茶也品完。

我道，“你喜歡吳卓思？”

方雲一愣，被我說中心事，他說，“何以見得。”

我笑了，“你看他的眼神，還有，剛才他碰你，你笑了。”

良久，方雲道，“請鄭少幫忙保密。”

我放鬆身體，後靠，道，“那你說說你和沈瀚天怎麼回事。”

“老闆對我有知遇之恩，並且，老闆喜歡的人不是我。他與我一起的時候，包括在你面前，從來沒有真正親上過。”方雲道。

“哦？那是誰。”

“鄭少，您是聰明人。剛才你找我談茶，談我感興趣的話題，就是為了為問最後一個問題吧。”

我不置可否，方雲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我再次笑了笑，“放心，我會為你保密。”

方雲站起身，為我引路，“時間不早了，老闆待會會回來吃飯，鄭少請回。”

我站起身，看向修建在沈氏建築群深處的房屋，心中嘆下一口氣，往房間裡走。

沈瀚天來找我了，他問我，要不要去見見穆伊影。

我拒絕了。

沈瀚天繼續問了幾個人，我只對師公的事感興趣。

於是，沈瀚天帶著我到師公的療養院去看了他。

師公已經老了，走不動了。這座世外花源一樣的療養院，將是他承載他最後人間記憶的地方。

我遇到了師兄歐陽琛。

歐陽琛先是驚訝，後來看到了沈瀚天，轉為平靜。

他攔住了我們，不讓我們進去。

歐陽琛說，“小睿。你上次假死，是爺爺完成你最任性的請求。他現在這樣了，你就讓爺爺認為他為你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吧。況且，”男人頓了一下，“你和沈瀚天……”

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了，對歐陽琛點了點頭，“我就在遠方看一看師公。如果……”

“明白。”

如果師公仙逝，請他務必通知我。

“師兄，如果我父親有什麼事，請你多照應他，他也老了。”

歐陽琛嘆了一口氣，“我能照應他什麼，沈先生的侄子現在可是商界的風雲人物，有什麼事兒，你找他去。”

我看了一眼沈瀚天。

沈瀚天從鼻子裡淡淡地，“恩”了一聲。

我一生不孝，不但不能傳宗接代，還將另一位哥哥帶向歧途，不過，我不後悔。

我們離開了療養院。

我明白沈瀚天是想斷了我所有的念想，讓我安心地待在他為我設立的“籠子”裡。

但還有兩個人，那兩個人是他的心結，他不願讓我知道他們的訊息。

我問他，“範正明，你找到他了吧。”

“恩。”

“他現在還好？”

沈瀚天笑了，“他已經有孩子了。”

我狠狠一愣，緩而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笑道，“是嗎。”

“他被鄭秦追得掉下了涼山，不過，被人救了。具體細節我並沒有去探尋，但你放心，和他在一起的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

“正經人家？沈瀚天，你派的是哪位千金小姐去‘勾引’的他。”

“沈悅的，表妹。”沈瀚天一字一頓的說。

我握緊成拳，道，“恭喜你，這樣既綁住了範正明，又把我和他徹底斷了。”

“正明是個人才，忠誠，有能力。他一方面想和你在一起，一方面，又念念不忘我對他的恩情，所以，讓他做我的妹夫，這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沈瀚天道，“你不想問問鄭秦？”

“你願意說？”

沈瀚天摟著我坐上了軍車，往他工作的地方開去，“如果沒有喬林，我抓他很難，但是，現在他已經被我派去的人逼到了亞洲，他可能會回國。”

我一愣。沈瀚天故意告訴我，最大的可能是想讓我去引鄭秦出來。

我笑了，靠上沈瀚天，“是嗎。那他會來中國？”

“也許。”

我想起了被槍擊中昏迷時，被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