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我,敦厚的臉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很友善。
沈雅再笨也知道不能再問了,她說,“我不問了……三叔。”
沈瀚天合上膝上型電腦,口氣平和地對沈雅說,“既然知道了,就多去想下自己的事。你寫的那套方案對未來的展望很好,但缺乏實際可行性,有空的話多去外面走走,多瞭解下武器銷售地的實際情況。”
“是……三叔。”沈雅抿唇回答。
沈瀚天不著痕跡地嗯了一聲,看向其他四個,“你們的模擬方案我也看了,所缺的東西,我會讓專業人員人給你解答。”
“是,三叔,等東西改好了就再給您看看。”
幾個人一一回答。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這些天我陪著沈瀚天處理公務,沒有任何反抗。今下午又乖順了幾個小時,現在書看完了,茶也喝得差不多,實在百無聊賴,無事可做了。
我懶得理會繼續說公事不搭理我的沈瀚天,對敬柏巖說,“推我到其他地方走走。”
敬柏巖正準備上前,沈瀚天說對向我問,“去哪?”
“隨便,只要不待在這就行。”
我現在腿骨折了,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實在窩火。
沈瀚天笑了笑,“乖了,等會忙完了帶你去吃飯。”
“你還有多久?”我看了一眼他合上筆記本後,曹承敬又遞來的厚厚的資料夾。
“快了。”
“快了是多久?”
“一個多小時。”
“一個半小時後再來找你。”
我準備滑著輪椅離開,卻被沈瀚天制止住。他走進我的身邊,手放在我的膝彎下,雙手使力將我橫抱了起來,帶到了他坐著的地方,“無聊了就換個姿勢。”
我用手抱住了他的脖頸,接著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用這種方法限制我的自由,氣得我張口狠狠咬在他的頸部,他一動不動任我咬著。
等咬夠了,我牙酸了,他皮破了。
沈瀚天笑問,“出夠氣了?”
我瞪了他一眼。
沈瀚天揉揉我後腦的頭髮,對女僕說,“去把續骨豬排湯拿來。”
“我不想喝那個了,很噁心。”
沈瀚天沒有回答我的話,女僕很快地端來一盅湯,奇怪的味道竄入鼻內,油膩膩的,讓我直皺眉。
女僕盛了一碗,遞給沈瀚天,沈瀚天拿著勺子舀了一些湯汁,吹冷了準備餵我,我別過頭,“可以不可以換個?”
☆、【五十五】
第五十五章
沈瀚天說,“不行。”
我聞著這個味道就難受,我試圖用眼神與沈瀚天商量一下,只要不喝這個,我可以很乖順。
沈瀚天將湯汁喝入口中,對上我的嘴,用口哺的方式為我減輕湯汁的油膩味。
我張口喝了,湯的味道加上沈瀚天的味道,奇蹟地讓我覺得這湯也挺美味的。這幾天只有用這個方式我才能接受喝下它。
一碗湯在沈瀚天的口哺之下很快見底,他拿著紙幫我擦了嘴,自己也擦了擦,說,“今天你起來的早,睡一會吧。”
“我不困。”
“那靠一會,待會帶你去吃飯。”
我不是小孩,我的餘光看向還站在這裡的五個小輩,他們的年齡其實和我相仿。
沒有深入去體味那十道感情不同的眼神,最終我妥協,我無法真正拒絕沈瀚天的話。
“好。”
沈瀚天拍拍我的頭,我順著他的力道靠上男人肩頭,閉上眼睛繼續聽他談公事。
我知道沈瀚天是故意做給這些小輩們看的,聰明的,會知道誰才是比沈悅更不能得罪的,不聰明的,就只是去嫉妒一下沈瀚天的在意給了誰。
近距離聽著沈瀚天的陳述,我竟然不著痕跡地笑了笑,為了他,骨折一條腿,其實也無所謂。
四月,花都的梨花含煙帶雨,飛雪蔽日。
沈瀚天的爺爺下葬在燃燈寺公募。燃燈寺坐落在有花都美譽的Q縣。因為身份的關係,在舉行下葬儀式的時候,我也來到了現場。
我坐在輪椅上,看著沈氏的子孫哭泣,叫喊說爺爺不要離開。沈瀚天的臉上也寫滿悲傷,神色黯然,他能這麼悲傷,演戲的成分多於內心真實的情感。
逝者已矣,無論沈瀚天的爺爺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也不能對死者不敬。
我鬆開手,剛才於風中竊取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