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跑了,鄭少。”範正明順從跨立在我身側。
天氣很涼,才剛下過雪,我隨便穿上了浴袍,算是找回一些溫度。
坐在椅子上還沒到五分鐘,遠方男子的身影緩緩映入視線,他步伐從容,深藍色襯衫扣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俊逸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看來是和父親談完事了。
“這麼晚,還有興致游泳?”
泳池邊矗立著十幾盞古樸的路燈,無數地燈將別墅照得通亮,全無一點夜晚的漆黑沉重。
“啊,”我口中隨意滑出一個單音,笑了笑,“無聊了。”
“怎麼不來找哥哥聊聊?”
“君子成人之美,我就不耽誤哥的好事了。”我揮開他撫上我耳側的手。
鄭秦稍稍頓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無奈的神情。很快變回他溫和的神色,“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有猜測過他們的情況是怎樣,我雖然平日無所事事,但也無心別人的八卦內幕。
我保持著平日慣有的表情,伸手搭上鄭秦的腰身,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娶了鬱馨雪,我想看看我的侄子是什麼的樣。”
鄭秦嘴角邊溫和的幅度僵硬了,他的眼裡的黑色沉了一下,燈光照映,明亮掩去了他內心的色彩。
“是像鬱馨雪一樣,心思玲瓏剔透,還是像你一樣,”我咬著鄭秦的耳廓,“喜歡對自己的弟弟下手。”
鄭秦的眉頭終於忍不住皺起,面無表情的臉看得出,在剋制著憤怒。
我笑著站起身,拉攏被風吹開的浴袍,向屋內走去。
錯身而過之際,他拉住了我的左手。我停住腳步,右手撫摸鄭秦寬厚的背脊,“鄭秦,做什麼?在家裡的游泳池旁,對自己的弟弟拉拉扯扯,你不是最喜歡錶現得像個模範兒子?”
在我們一起的時候,他說,我們不能被發現。於是,第二天,他帶了女朋友回家。他擔心他的前途,他擔心他會身敗名裂。
鄭秦不語,握住我左手腕的手上移,抓住我整條臂膀。我的左手殘掉了一半,被他捉住後整個左肩脫去了大部分力氣。
“我希望能好好保護你。”鄭秦的聲音堅定,帶著些嘶啞。
我握住鄭秦放在我左臂上的手,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開,“那麼,請你鬆手。沒有你,我能過得很安全。”
鄭秦硬生生將我扯到他的面前,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不可能被我三言兩語說動搖。他低下頭與我靠得很近,像深淵裡熊熊燃燒的烈焰的眼睛,糾纏著我的瞳眸,我有片刻被灼燒的感覺。
“我犧牲過去,是為了成全我們的將來。”
“將來?什麼將來。”
“你所想要的。”
鄭秦炙熱的氣息撲打著我的臉龐,我們的動作曖昧無比。
我扯開嘴角笑了一下,眼底裡蘊藏冷意,“我所要的?隱藏你母親罪行的你?還是什麼。”
“不,小睿,我會讓你滿意的。”鄭秦眯著眼,堅定不移地述說著。他已經拋開溫和的外衣,露出本性。
我不會再愚蠢地相信鄭秦的任何話,我一言不發。
鞋底踩著大理石地的清脆聲響伴隨陣陣夜風飄入耳內,家裡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我不知道是誰。
聲音越來越近,如果從遠方看,也許會覺得我們兄弟倆靠得比較近,但近觀的話,就能發現我們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鄭秦,想讓我相信你?”
鄭秦警覺性比我高,他早就發現了來人。他正準備恢復以往的神色,聽到我說話,他動作一停,等著我說下一句。
“那你吻我,敢麼。”
鄭秦的目光下滑,停留在我的嘴唇之上,深沉的目光比黑色更具吸引力,它在我的唇線,嘴角處纏綿悱惻,久久不能挪移。
就在我以為鄭秦會吻上來的時候,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目光,最終鬆開了抓在我手臂上的手。
我笑了,笑意中含帶著諷刺,諷刺的不是我自己,而是鄭秦。
鄭秦沒有因我的笑容而生氣,他轉過身,同時,我也側頭看向來人。
何伯,是在家裡服侍了近20年的下人。
“夫人準備了宵夜,請大少爺,二少爺過去。”何伯上了年紀,聲音蒼老,瞳孔有些渾濁,眼睛不好,需要走得很近才能看得清楚誰是誰。
“遊了泳,有些乏了。我就不去了,幫我謝謝芸姨。”
“是,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