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都沒有,服務生一看到他就迎了上來,“歐陽先生,你的朋友已經先到了,我帶您過去。”
清狐疑地皺起了眉,今天是他約若言來的,怎麼反倒若言跟店裡的人打了招呼?還提前到了來等自己?
心裡的疑惑伴隨著逐漸出現在眼前的人而消失,清的腳步漸漸變得緩慢,最後徹底停了下來。
服務生要帶他去的桌子邊,坐著和他有著一模一樣臉孔的泉。
泉正坐在窗邊,單手支著腦袋看著窗外,金色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讓他的白襯衫反出一片耀眼的光芒,也給他整個人蒙上了一層金光。
也許是個性間的差距越來越大的關係,自大學畢業後便不再穿同樣服裝的泉和自己,逐漸顯出越來越多的不同。
總是穿著名牌服飾將自己打理得很乾練嚴謹的泉身上,透著一股王者般的霸氣和莊重的氣度,那樣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尊貴的王子。
再反觀自己,雖然穿的也是名牌,可氣質卻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清很清楚,泉越來越耀眼,而自己越來越普通。
儘管有時候他會想,泉的耀眼,是自己強加給他的,是自己先決定放棄家族企業選擇從醫,才讓泉理所當然地站上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地位。
如果當初自己不選擇放棄的話,那麼也許現在如此耀眼的人,就是自己。
後悔嗎?清捫心自問,如果說完全不,那是騙人的。
“哥,你來了。”窗邊的泉突然回過神,看到清,立刻起身走了過來,熱絡地拉著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了桌子邊。
“怎麼是你來了。”知道泉恐怕是知道了一切,清淡淡開了口。
泉略顯自嘲地勾起了嘴角,輕嘆口氣,“昨晚的簡訊是我回你的,若言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清抬起頭,眼眸微微睜大了,他本以為是若言告訴了泉,他沒想到,之前的簡訊竟然是泉發的。
“哥,我和若言已經在一起了,我不想讓他為難,所以自己來見你。”
“已經在一起了?”
“嗯,哥,我們是相愛的,我想你不會一點看不出來。”
泉知道這樣的話很殘忍,但是他又覺得,如果什麼都不說讓若言來拒絕清的話,更殘忍。
他不想讓若言來背這個包袱,也不想讓清去恨若言。
如果他們三個人之中一定要有一個人來揹負一份恨意,那麼他願意自己來揹負。
清慢慢垂下了眼眸,心裡“砰”的一聲碎開了一條裂縫,那條縫裂在最揪心的地方,扯開一陣激痛,還不停息,越裂越大。
他整個人都疼得縮了起來,前傾的身體幾乎抵在了桌子上。
泉看著清痛苦的樣子,心裡也很不好受,雙胞胎之間是有感應的,快樂也許無法共享,可痛苦卻永遠互相傳遞。
他也很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可是有什麼辦法?愛情之中,人都是自私的,什麼都可以讓,可心愛的人,叫他怎麼讓呢?
“哥,從你決定學醫科開始我就知道你喜歡若言了,以前聽人說,雙胞胎特別容易愛上同一個人,我本來不信,可那天看到你的表情,我信了。也許你喜歡若言的時間不比我短,也許你對若言的感情也不比我淺,但是感情終究不是單方面的事。如果他選擇的是你,那麼我會乖乖放手,可若言選擇了我,我就不可能放開他,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片死寂的沈默中,泉慢慢說著這樣長的話,他能感受到清的痛苦,那痛苦也在他的胸腔裡翻騰著。
可是他必須說,他必須徹底斬斷清的念頭,才能讓清重新開始。
很久的時間裡,清沒有說一個字,他只是怔怔看著眼前的桌子,白色的桌布在視野中拉開一片慘淡的白色,讓人絕望的顏色。
從小到大,若言的一個個影子在眼前晃過,小小的天使漸漸長大,還是那樣美麗的天使,卻漸漸完全不屬於自己。
慢慢地,他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苦笑,他應該明白的,有些事再怎麼堅持,也不會得到回報,有些事如果一直不願意放手,就只是對自己的殘忍。
可心裡的這道縫疼得他做不出反應,他不知道怎麼放手,才能讓自己不痛。
服務生送上了泉已經點好的菜,清面無表情地看著,一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菜。
每一道,都是自己喜歡的,卻未必是泉喜歡的。
“哥,這幾年,我們之間雖然沒有小時候親密了,但是你的事,我總是一直放在心上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