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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你不來我就在這裡睡一晚上!”他不滿地嚷嚷。

這種威脅實在是不能算威脅。“愛睡不睡。我掛了。”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沈言澤酒量很差,一杯扎啤就可以讓他有點暈乎,而我酒量則非常好,至少是我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喝多少會醉。酒量這東西其實是天生的,有的人血液中天生就缺少一種酒精中的元素,因而會或多或少從喝的酒中吸收這種元素,吸收多了,就會產生中毒現象,也就是喝醉了。

這大概是為數不多的我比沈言澤厲害的地方了,但也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地方。

我站在黑暗中的廁所發呆,然後覺得三更半夜的,在廁所發呆太沒意思了,又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回到我的鋪,想了想,還是換上了衣服出去。

等我從我們這片宿舍區翻出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欠考慮,我自己右手受傷本來就比較難翻牆了,待會還要帶個不知道狀況的沈言澤,怎麼進來啊。

決定不管那麼多了,我直奔LEVART。

LEVART中人不多不少,還有駐店的歌手在臺上唱著讓人昏昏欲睡的歌。我在一張沙發上找到了沈言澤,他的那位某GAY同學跟他在一起,某GAY同學一直依偎著他在他耳邊說話,他只是歪著腦袋一語不發。看到我的時候,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很開心得笑起來:“哥哥!”

我挑眉看著他。他又苦著一張臉裝可憐,右手做了一個二的手型,“我吐了兩次誒!”

“活該,誰叫你不能喝酒在這裡喝。”我回道。

他推開那位同學,蹙著眉說:“我哥來了,我要走了。”說著就起身要往我身上靠,我避開他,問他錢付了沒,他說早付了,就拉著我出酒吧。

他拉著我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到底是我來接他還是他來接我啊。

到了街上,他忽然神神秘秘地湊過來,“龔瑞剛剛一直在跟我說去酒店開房。”

我挑了挑眉,“怎麼不去?還有張床可以睡。”

他偏著腦袋看著我,“我們現在去酒店麼?”

“不去。”我下意識地立刻拒絕。

他又把頭轉過去,看著前方,“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想睡在床上。”他把外套的拉鍊拉高了些,又笑著跟我說道:“去超市買點東西吧。”

這條街的盡頭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我們推門進去,沈言澤徑直走到擺放飲料的冷櫃前,開啟拿了四瓶啤酒。

“你還喝啊?”我質問他。

他委屈地看著我,“我們一起喝啊。”

“你不能喝了。”我用左手把他抱在身上的四聽啤酒一聽一聽地放回去,頓了一下,又拿回兩聽,然後拿了兩聽可口可樂。

“我喝啤酒,你喝這個。”

“我比較喜歡百事。”他認真地說道。

我耐心地把他手臂中的可口可樂換成了百事可樂。

到收銀臺前,他又要了一包煙,然後掏出錢夾裡的信用卡就要給別人刷,我拉住他,把現金遞給收銀員。

“你真是喝多了吧,你現在刷卡不是明擺地告訴爸媽你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寢室裡睡覺跑出來亂晃麼。”

他用的卡是母親信用卡的副卡,而我則是父親的。父母為了不讓我們大手大腳地花錢,設定了副卡消費的簡訊提醒,哪怕是我們只刷了一塊錢,他們下一秒就可以收到簡訊提醒。

沈言澤還是笑呵呵的樣子,“哇,哥哥你好聰明啊!”

我接過收銀員遞來的袋子和找零,不想理他。

我們晃到附近街心公園的一張長椅上坐下,寢室裡的學長說這附近因為是酒吧堆,總會有些人提著一箱啤酒,隨便找個有路燈的地方坐在地上,一群人就喝酒聊天到天亮,學長說他也做過這種事。

大概我今晚也要裝一下頹廢青年了。

沈言澤靠在椅背上,撕開香菸的包裝抽出一根後熟練地點燃抽起來,我也拉開一罐啤酒小口小口地喝。

長椅旁就豎著一盞路燈,昏暗的燈光,讓我想起高中時每晚晚自習下後我們回家要經過的那條小路。不論在哪裡,路燈的燈光都是一樣的昏黃。

沈言澤吐出一口煙霧,眯著眼睛淡淡地說道:“我後悔了。”

26'尾章'

“我後悔了。”沈言澤又重複了一遍。

我喝著啤酒不說話,靜靜地等待下文。遠處傳來玻璃瓶被砸碎的聲音,接著是一個男子的大聲喊叫與狂笑。這樣的夜裡最適合大醉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