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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得自己特別失敗,但一個農村小子,又要渴求些什麼?這個想法讓他坐立不安,想去廁所那兒洗洗手,又想去買瓶水。明明手不髒,也不渴。

曲靜深最後還是忍不住想,景澤大概已經出發去國外了吧。他想到這裡,又覺得自己不爭氣。或者他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不知道能擁有什麼,要去爭些什麼。空蕩蕩的來來回回,就自己一個人。

景澤結束通話小白的電話,把手裡的小蛋糕洩憤似的摔了個稀巴爛。精緻的小蛋糕被摔的七零八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房間裡很安靜,不像平時,曲靜深總在這裡等他回來。

就在這時,景澤收到條簡訊,發件人的名字讓他沒勇氣開啟。程逢,甚至有段時間,景澤把這個名字叫成‘重逢’。曾迫切的希望再重逢,可對方卻消失的一乾二淨。

景澤按開簡訊時手有些顫抖,簡訊內容很短,就幾個字:我過的很好。

景澤想按拔號鍵,可按了以後又立馬取消,換成回覆簡訊的模式。他匆匆忙忙地打上一段話,又趕忙刪掉。最後傳送出去的只是短短的幾個字:我想見見你。

簡訊發出許久,程逢都沒有回覆。景澤把手機丟到一邊,呈大字型躺到床上。他左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撈,空蕩蕩的,沒有人。景澤嘟嚷:“臭兔子,跟誰學的離家出走?嗯?看我逮到你不好好收拾你!”

這時手機響了,景澤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點失落地按下接聽鍵:“喂,又有什麼事?”

景森說:“想好沒?跟不跟我一起走?”

景澤很糾結,他真想立馬買機票飛到離曲靜深家最近的那個城市。但是,心裡又有個聲音在喊,反正跟他來日方長,也不急在這兩天。

景森沒等到景澤的回應,繼續問道:“我聽說他不太常待在一個地方,要是不想去就算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

景澤說:“別,我去,夜長夢多。什麼時候的機票?”

景森滿意地笑了笑,說:“明天下午。”

結束通話電話後房間裡又安靜下來,景澤翻著手機裡的通話列表,想出去鬼混,卻又不知道該找誰。擦,兔子,你等著我逮著你的…

曲靜深第二天下午才到他們省會城市。他跟著人流從站臺出來,才知道天氣並不好。天陰的很沉,隨時會下雨。火車站上人來人往,都走的很急。

曲靜深站在出站口放眼望去,三年前他就是從這裡坐火車去的那個北方城市。似乎一切沒變,又似乎一切都變了。火車站對面不知何時建起了汽車站,還有幾個冷飲店、快餐店,以前是沒有的。

曲靜深在那站了才一會,就開始起風。風很涼,吹的他臉頰一片清爽,也把他的襯衫吹的鼓起來。他怕一會下雨,趕緊小跑著去對面汽車站買票,希望天黑之前能到家。

還沒等他走到汽車站,豆大的雨點就落下來,砸到他臉上、脖子上。等他小跑到汽車站,襯衫都溼了半個,粘嗒嗒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可這些,比起手裡的車票,卻顯得無關痛癢。

這汽車不到他們村裡,要回去,還要再轉次車。外面下起大雨,玻璃窗上被雨水淋得模糊一片。火車站上是四散亂跑的行人,隔著窗子還能聽到小孩的哭叫聲。

這一切都讓曲靜深覺得陌生,似乎離得再近,也會有格格不入的感覺。疲憊感襲來,他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兩個半小時後汽車到站,雨已經停了,空氣很清爽。曲靜深在車站等了好大會,都沒等到去他們村裡的車。最後只得跟人合租了一輛小麵包車,司機說直接送到村裡。

跟曲靜深同車的人都是從外面打工回來的農民工,他們說話聲音很大,言語粗魯。有個特別壯實的小夥子切了個西瓜,分完自己的熟人,問蜷縮在角落裡的曲靜深:“你吃嗎?”

曲靜深本來想拒絕,但看到對方熱情的臉,還是接過來咬了一口,然後朝他豎豎大拇指。

那小夥子大大咧咧地問:“你是個啞巴?”

曲靜深笑著點點頭,那小夥子又切了條西瓜遞他手裡:“再給你,吃。”

一路上並不枯燥,聽他們天南地北的閒扯,說城裡人看不起他們農村來的,又說城裡人有啥好的,咱農村沒房子能自己蓋,城裡人行嗎?

有人問曲靜深:“喂,你是去哪打工回來的?”

曲靜深掏出本子寫道:“我上學。”

“哎,那大學生留在城裡不挺好的嘛,回來幹啥?”

曲靜深笑笑,不回答。往往都是這樣,在家裡的人覺得外面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