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打個哈欠:“中午的時候到的,睡到現在。”
曲靜深蹲坐在床上,按開了床頭燈,低聲說:“專案完成的順利嗎?”
景澤搖搖頭:“說不上順利,中間出了不少事,我一處理完就回來了。”景澤伸手揉揉痠疼的脖子,不舒服地皺皺眉頭。
曲靜深安靜地聽完,說:“你躺好,我幫你揉揉。”
景澤可能真的累極了,他配合地躺在床上,任由曲靜深揉捏。曲靜深說:“別讓自己這麼累,我看著心裡不好受。”
景澤扭頭看他:“莫非你還是喜歡剛認識時候的我?那麼二,二的我都不好意思回想那傻逼勁。”
曲靜深笑笑:“你總算後知後覺了。”
景澤翻過身,不讓曲靜深再接著按。景澤說:“兔子,我們在一起快七年了。”
曲靜深點點頭:“是啊,時間過的真快。”景澤今年七月份剛過完三十歲生日,轉眼又半年過去,已經入冬。
景澤把他摟在懷裡,溫聲說:“寶貝兒,這幾年那邊已經差不多安定下來,你跟我出國吧?”
曲靜深始終不想跟他去國外生活,一是他英語不好,二是他不太能適合國外的環境。他不想離開這個城市,這裡有他太多的記憶與汗水,辛酸與幸福。他主動親了親景澤,低聲問:“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
景澤的手擱在他腰上摸索,捏捏他的臉說:“你故意扯開話題。”景澤的意思是讓他把現在的超市和運動裝備連鎖店全賣了,跟他移民國外。
曲靜深說:“我不捨得賣,畢竟這幾年的心血全在這上面了。”
景澤聽了極不樂意:“你身體不好,還瞎折騰。”
曲靜深說:“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累到的。”
景澤冷哼:“那是誰三番五次的進醫院?”經過幾年前的那場疫病,他身體底子便差起來。他呼吸道不太好,一到冬天就怕感冒,若是咳嗽起來,一冬都不會好。
曲靜深悻悻說:“誰還沒個小病,我又不嬌氣。”
景澤不愛聽他說這話,頓時繃起臉來:“剛回來,不願意跟你吵架。”
曲靜深見他別過頭去,心裡也空落落的。可是讓他賣掉手裡的店,他實在不捨得。曲靜深扯扯景澤的袖子,討好地問:“要不晚上吃紅燒排骨?還是燜茄子?要不我去做個蝦仁,小白前兩天送來的蝦。”
景澤哼了一聲,顯然還在生氣。曲靜深在心裡罵了句小氣鬼。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一會,曲靜深突然叫了聲:“親愛的。”
景澤這才老不情願地轉過臉:“幹嘛?”
曲靜深說:“這還沒結婚呢,就這樣。等結婚,是不是該打人了?”
景澤說:“要打也是我打你。”
曲靜深拉住他的手,握住:“你下得去手嗎?”
景澤頓時被打敗,嘆了口氣,道:“這幾年我這麼拼命,就是想讓你過的輕鬆點。我受不了你辛苦,我想讓你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曲靜深眼眶突然有點熱,他強忍住,低聲說:“我現在過的很開心,你回來了,我更開心。”
景澤說:“你就想我們一直這樣分居兩地?一兩個月都見不著一次面?”
曲靜深低下頭,不說話。景澤說:“你說你開心,都不常見你笑。寶貝兒,你知道嗎,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曲靜深很感動,這幾年過來了,他知道景澤對他的感情。曲靜深朝他笑笑,眼睛眯成一條線:“要不我再笑個?”
這一招曲靜深常用,現在根本哄不住景澤。這個話題他們從年初討論到現在,景澤實在不想再拖下去。於是,景澤說:“如果你答應跟我出國,我就答應收養小孩的事。”
曲靜深嚇了一跳,景澤向來怕他提收養小孩的事,而他則怕景澤提移民的事。現在景澤突然這麼說,已經算退了一步。曲靜深說:“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再想想。”
景澤從鼻間擠出個‘嗯’的音節,總算滿意了些。曲靜深笑著把他從床上拉起來:“起床,再睡,晚上該睡不著了。”景澤趴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腰,陪他去廚房做飯。
晚飯曲靜深做了四個景澤愛吃的菜,又加了個南瓜粥。景澤吃了三個饅頭,把紅燒排骨吃的渣都不剩。曲靜深吃的少,吃完就看著景澤吃,他覺得這樣的生活特別幸福。
等景澤吃好,曲靜深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我做飯,你洗碗。景澤站起來伸個懶腰,將胳膊遞給曲靜深,曲靜深會意,幫他把袖子挽起來。